她先打开了上面的一个。
被拆分成配件的枪支安静地躺在绒布垫棉上——有枪管、握把、护木、连接轴四个部分。即使是拆开的状态,她也一下子辨认出了枪支的型号。那是和“竞争者”一个系列的“重唱”手枪。
布兰缇三两下就把枪装好,过程几乎不到五秒。完整的枪支拿在手上,仍然是美的令人窒息的通体银灰色,枪管的丝缎光泽面和月光极为适配。
好美……
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把枪贴着心口,和恋爱中的小女孩似得激动地转了个圈,然后又爱不释手地摸了好几把。最后因为还得拆下一个盒子,才恋恋不舍地放下。
第二个盒子,是个细长的样式。看起来像装刀剑之类的长盒。
她打开了它,见到的是一柄铜色的雕花手杖。又长又有份量,质感极好,虽然是铜色,但好像并不是铜制品,因为没有闻到那种铜制金属特有的味道。
顶端镶嵌了一颗玫瑰切的红宝石,虽然不如钻切流光溢彩,但是却显得宝石的色泽更浓郁内敛,样式也更复古。
她记起来战前罗和她说的剑杖的事儿,于是试着旋了一下手杖的前段,往外一抽,还真能拔出一柄纤细的长剑。
虽然受限于手杖的形制,这导致杖中剑没有弧度,但是笔直的锋刃其实也特别美丽,轻易击中了布兰缇的审美点。
她开心地将剑重新纳入手杖内,摸着顶上的红宝石。心想这个人真的很像那种求偶的鸟类,会叼最好的树枝,送来最好的食物,来给伴侣筑巢和享用。
礼物是收到了,送礼的人,身份也非常明确。可是人怎么和鸟一样飞走了呢?
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后。
布兰缇小心翼翼地放下那柄手杖。
因为身高差而显得特别长的手臂从身后拢住了她:“喜欢吗?”
清冷但柔软的气息瞬间就把她包裹,正如他现在从背后环着她,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肩侧一样。
她就像陷入了什么雪豹的毛皮里,心里被毛绒绒蹭得发痒。
“有进步。”他闷声笑,胸膛的震动贴在她的背上传导。
她当然知道,这指的是她没有像之前那次一样条件反射扣住他的手腕,给他强行顶在柜门上。
“可不是得进步吗?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了你,我也离死不远了。”布兰缇说出来的本意是调侃,但却发现身边人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啊,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他给了回应,声音埋没在她的发丝里,“我知道。”
完了,听这个声音,他真的好自责好受伤。
但这明明不是他的错。
“我满嘴跑火车习惯了,可能是这段关系让我觉得太安全舒适,所以嘴上一点都不把门……真是该死,不该这时候开玩笑的。”她牙痒痒地骂了自己一句,而后缓声转而请求他的宽恕:“原谅我吧,罗。我做错了。”
“我发誓,罗,我没有——”
她被他拧过了脸,侧过头去被他以强硬的吻堵住后续的话语。
这个姿势实在有点别扭,所以他松开了圈着她的手,转而揽过她的肩膀转过来。
“布兰缇。”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他稍微俯下了身,用自己的额头紧贴着她的,“从现在开始,把你要许下的誓言,全部换成没有负担的保证。就算你会违背它也没关系——”
他灰色的眼眸像夜里的湖光,温柔而明亮。
“……我允许你这么做。”
布兰缇没忍住眼眶发热,然后完成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想也没想就抱住了面前的人。
罗抬起手来摩挲着对方的脊背,像轻柔又坚定的安抚。
“好了。来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改吧,我们最多也就还在和之国停留个天,有要修改的地方要提前去找工匠才行。”他拍了拍布兰缇的肩。
“唔。”布兰缇离开他胸口的布料之前,还不舍地嗅了嗅,然后蹭了蹭他侧脸的小胡子“……但是,你还没说为什么要送我这些呢。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一来,之前的新人礼我没有认真挑选,所以做不了数。二来……”罗一手捞起她的头发,“除了戒指这种必备的东西,也还没有给爱人准备过像样的礼物。”
“哦吼。”布兰缇说,“枪支倒是没什么好调整的,反正都是制式的东西。说起来你怎么知道‘竞争者’报废了?屋顶下来之后你不是去阻止big·o了吗”
“黑足当家的说你的枪被een踩碎了之后大喊着什么‘你t的这可是船长给我的新人礼’然后就抡起袖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地去肉搏了。他让我反省一下怎么能送给dy这么拙劣易碎的东西,让dy伤心。”
罗思考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又回忆起一个有趣的事:“哦对,我还听说,你还试图用手榴弹轰炸een的肛·门,让在场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以为要屎到淋头。结果还好een是个改造人,你炸的位置不过是个其他功能位。——不过还是提醒你别干什么用棍状手榴弹捅人x门这种操作,万一引起甲烷爆炸怎么办。”
“……”黑历史啊。
布兰缇强忍尴尬,硬着头皮开口:“□□的事就算了……那山治那边后来呢?”
“然后我回答他说‘脱手之后,失去霸气保护的枪本来就只是普通铁块而已,被恐龙踩碎有什么不正常的吗?踩不碎才有鬼吧’结果他莫名其妙自己气了个半死,接着非要找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