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前,他抱了抱姜香,祝愿她考研成功。
中年人的心动,往往抵不过两个字,算了。
姜香不知道陆深会不会出现在顶楼,她的睡衣和一些日用品还留在那里,总要找时间拿走。
忐忑地按开指纹锁,发现大平层里亮着灯。
姜香故意关门声很响。
换了鞋,她先去卫生间装起化妆品,再走去卧室拿睡衣。
卧室没开灯,陆深落寞地坐在飘窗那儿,手边的行李箱还没有打开。
她深吸一口气,打破沉默:“我来拿走我的东西。”
陆深仿佛没听见,眼神也没有望过来。
姜香按开灯,找出两套睡衣装进袋子,拉好拉链,陆深蓦地抬起眼看她,“为什么剪短头发?”
姜香小声,“为了复习考研。”
她拎着袋子走去卧室门口,身后的陆深语气低躁:“他让你考研的?”
姜香脚步一顿,背对他说:“我自己想要。”
“姜香!”陆深站起身,突然大声,“你还爱我吗?”
她从一进门就有些绷不住,他们留在这套大平层里的尽是甜蜜回忆,可在北京的所见所闻同样折磨她的内心。即便陆深有苦衷,可他并不愿意跟她分享,也不信任她。
“我更爱我自己。”她声音中藏着一股犟劲儿,光有激情的感情不叫爱情。
陆深心口生疼,狠狠踢倒箱子,语气低斥:“那你爱方逸尘?!”
姜香一阵烦躁,生气他的质问,想等他冷静下来再谈。
她这一瞬间的无语却让陆深觉得是彻彻底底的变心。
陆深胸口起伏,说话咬牙切齿:“你们这么快就滚到一起了?”毕竟他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大清早走出酒店。
姜香低头咬着唇,眼眶微红,“我没必要跟你汇报。”
她心里依然有气,陆深辞职不说,失联不说,另有号码不说!行,那她也不说,让他感同身受这种折磨人的猜忌。
她快速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里,陆深踉跄了一下,无力又难堪。
抱着大塑料袋走进电梯,姜香哭得无声无息。她不想去解释,感觉自己心虚似的。陆深都没跟她解释和余芊芊的亲密接触,她凭什么要跟陆深解释方逸尘在身边。
既然两个人都情绪上头,这时候沟通全是无效沟通。陆深生气,她比陆深更生气。
电梯停在9层,有人上来,她都没有留意到。
两声幸灾乐祸的耻笑迫使姜香抬眼,姜芷婵的卷发发根长长了,头顶更显稀疏。
“哭得这么伤心呀?被男神甩了?”她笑得嚣张,仿佛猜到中奖号码般兴奋。
“早晚的事,不过大过年被人赶出来,真可怜。”姜芷婵妈妈用一种放纵的目光打量姜香怀抱的塑料袋,同样眉飞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