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若不依道:“我是通粮官,要留在军营。”
“粮草运到了,这里还有你什么事。”
李元绪纠正了她的一个错处,正色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不叫无媒苟合。”
“我有媒人,还亲自给谢家下了聘书,要不是匈奴犯境,我会求得皇上的赐婚,早在年前便三书六礼地把你迎娶回了门。”
这事到了他嘴里,他还越说越有理了。
谢兰若执意道:“我要留在北师军。”
李元绪轻嗤了一声,“你留在这里只会扰乱军心。”
“我安分守己地呆在军营里,扰乱什么军心?”
“我就是军心。”
李元绪这话,呛得她无话反驳,“把那碗药喝了。”
谢兰若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一脸的抗拒,“我又没病,喝什么汤药。”
这回轮到他欲言又止了,“我亲自动手煎的药,你先喝了它,这里没有蜜饯,回头补给你。”
这语气,近乎于轻哄了。
她看了看那碗汤药,又看了看李元绪,一口回绝道,“不喝。”
李元绪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她的肚子上,犹疑地开了口,“其实不喝,也成。”
谢兰若跟着他的目光,打量起自己的肚皮来,霎时间脸颊腾起了一片红霞,她拿过案几上的那碗汤药,生猛地一口干了下去。
这碗避子汤的滋味,酸中带馊,还微微地泛着涩。
她皱着一张脸,难受得浑身哆嗦了两下。
李元绪依稀记得她醉酒时,靠在他肩头索要蜜饯时的娇态,和眼前的她判若两人。
“可惜没有蜜饯,”谢兰若无比怀念起甜的滋味来,“来一口就好了。”
“这汤药真有这么难喝?”
李元绪话落,抬手抵住了她的脖子,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直到药味变淡,他咬了两下她的嘴才作罢。
“你跟了我,我不会让你吃一点苦头。”
谢兰若伸手将他推了出去,她不能再跟他呆在一处了,“你把马车备好,我这就去镇上的宅子里。”
误打误撞地,他就把这件事谈妥了。
李元绪想让她吃过午饭再过去,就听秦氏在营帐外喊道,“李将军,婶子有话问你。”
谢兰若默不作声地隐在了插屏后面。
他起身出去,就见哑婆拦住了秦氏,手上不停地比划着什么,他隔开了哑婆,问道:“婶子找我何事?”
秦氏朝他摆了脸色道:“你把阿若带去哪了?”
“她不在我这儿。”
“我都打听过了,那些守卫看着你将阿若带走,你还敢说她不在你这儿?”
“哪个守卫胡说八道,婶子,你把他叫出来,我和他当面对峙。”
秦氏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害了给她说实话的守卫,她不放心地道:“你没欺负她?”
“我哪有那个能耐,能欺负到她的头上。”
李元绪满脸真诚地道:“她不愿跟我共处一室,连夜去了镇上的宅子,婶子要是扔下老薛头和两个兔崽子不管,也可以搬到镇上住。”
秦氏一时间拿他没办法,暂且放了他一回,“要是你骗了我,回头我见了阿若,定不会轻饶你。”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