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山间小径还氤氲着雾气,逸风便陪着阿瑶进山采药,陡峭山路,他总抢在前头,手中佩剑挥舞,斩断荆棘,辟出安全道路,侧身回,眼神温柔,叮嘱阿瑶小心脚下;回到医馆,他默默学着分拣草药、熬制汤药,手指被草药汁染绿,被炉火烫红,虽手法生疏,却极为认真,稍有闲暇,还会讲些江湖趣事,或是执剑演练招式,身姿矫健,引得阿瑶笑语连连,眸光中满是倾慕。
时光悠悠,情愫在这一粥一饭、一颦一笑间生根芽,茁壮成长。他们漫步溪边,看落日余晖将溪水染成橙红,波光粼粼。逸风俯身,采下朵娇艳野花,轻轻簪在阿瑶间,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耳畔,引得阿瑶双颊泛红,他凝视着她,许下“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诺言,声音坚定,眼神炽热;阿瑶垂,浅笑嫣然,亦会为逸风缝补衣衫,细密针脚里满是柔情,每一针穿过布料,都似将心意缝入其中。情浓时,他们计划着待风波稍歇,寻处青山绿水环绕之地,结庐而居,男耕女织,共度余生,晨起闻鸟啼,暮归赏霞光,那美好的憧憬仿若璀璨星辰,高悬于二人心间。
然而,命运的齿轮陡然转向黑暗深渊,好景不长,墨渊巫师重掌暗月堡大权,那魔头野心膨胀,妄图以邪法掌控天下,大肆搜罗有灵力天赋之人,欲为其邪恶计划所用。阿瑶因家族传承,身怀特殊灵力,能感知与调和自然灵力,这特殊禀赋如暗夜明灯,被墨渊探子察觉,上报之后,厄运轰然降临。
那日,逸风外出购置药材,前脚刚走,后脚暗月堡的黑袍喽啰便如恶狼般闯入医馆,医馆内药罐打翻,草药散落一地,一片狼藉。阿瑶惊恐挣扎,却敌不过众人,被强行掳进堡中核心法阵。待逸风归来,望着凌乱不堪的医馆,阿瑶不见踪影,街坊们瑟缩在角落,战战兢兢告知是暗月堡所为,他瞬间睚眦欲裂,双眼充血,仿若燃烧的炭火,抄起佩剑,疯了般冲向暗月堡。
暗月堡中,阴森暗沉如地府,过道狭窄曲折,头顶幽绿鬼火闪烁,四周机关重重,尖刺从墙壁突兀刺出,暗箭如雨般嗖嗖射出,邪祟化作黑影穿梭,凄厉呼啸。逸风一路浴血奋战,剑招凌厉,恰似蛟龙出海,每一剑挥出都裹挟着必杀决心,寒光闪烁间,所过之处,喽啰惨叫、血溅当场,肢体横飞。可当他赶到法阵核心时,只见心爱之人被幽蓝邪光缠绕,身躯悬空,丝狂舞,面容痛苦扭曲,额头汗珠滚滚滑落,砸在地上绽出朵朵“泪花”,眼神绝望悲戚,生命之力正缓缓流逝,仿若一朵被霜打的娇花,在寒风中凋零。
“阿瑶!”逸风嘶吼出声,声震四壁,回音在法阵内轰鸣,不顾一切冲向法阵,却被强大魔力弹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狠狠砸在石壁上,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染红衣衫。他挣扎起身,抹掉嘴角血迹,那血迹抹在脸上,宛如恶鬼修罗,再次持剑扑上,可魔力形成的光幕坚如磐石,每一次冲击,都换来更猛烈的反噬,他周身伤痕累累,衣衫褴褛不堪,鲜血染红每一寸布料,新伤叠旧伤,皮肉翻卷,却浑然不觉疼痛,满心满眼只有被困的阿瑶。
阿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泪目望向逸风,声声呼唤:“逸风,快跑,别管我……”声音虚弱却饱含深情与决绝,那是她用生命挤出的嘶吼,试图用这最后的爱意,护爱人周全。但逸风怎会弃她而去,他嘶吼着:“要死,我也与你一起!”一次次挣扎起身,一次次被无情击退,双腿似灌了铅,沉重得挪不动步,双臂也沉重难抬,手中剑却始终紧握,目光始终锁定阿瑶,执念支撑着他,宛如屹立千年的礁石,哪怕被巨浪拍打得千疮百孔,也绝不退缩。
最终,阿瑶灵力被抽干,娇躯化作点点微光消散,恰似风中残烛,泯灭于这罪恶之地,徒留一室幽蓝冷光,仿若嘲讽着这场无果爱恋。逸风瘫倒在旁,颤抖双手想去抓住那缕消逝的光,却只握住虚空,他抱着阿瑶残留的衣衫,哭至声嘶力竭,泪水混着血水,淌满衣襟,浸湿衣衫,那悲恸哭声在法阵内久久回荡,而后他失了心智,守在原地,灵魂仿若也随爱人而去,形如行尸走肉,直至生命终结,怨念与执念却在堡中盘桓不散,成了诸多邪祟怨念的一部分,滋养着这片罪恶之地愈阴森,仿若为这邪窟添了一抹最凄楚的底色。
奶奶合上书籍,长叹一声,眼眶泛红,眼角泪光闪烁,“这等惨事,邪祟竟利用情殇加固魔力,作孽啊!”话落,洞窟忽起一阵狂风,吹得尘土飞扬、鬼火乱颤,似是那对苦命恋人的怨念被再度勾起,在痛苦中挣扎、宣泄,往昔惨景重现,爱恨情仇于风中交织,化作声声哀号。
此时,石台周遭地面缓缓裂开,爬出数具白骨,眼眶燃着幽绿鬼火,张牙舞爪扑来。奶奶迅回神,桃木剑一横,“哼,逝者可怜,可被邪祟驱使就不能放任!”言罢,挥剑斩向白骨,剑气纵横间,白骨断裂、鬼火飘摇。我也强压恐惧,捡起地上石块,辅助奶奶抵御攻击。
待击退白骨,洞窟一隅传来低沉阴森的冷笑,“你们搅扰此地安宁,今日都别想活着出去,去陪那对痴男怨女吧!”声音回荡,却不见人影,唯有寒意更甚,前路仿若被无尽黑暗笼罩,可奶奶眼神坚定,拉紧我,朝着笑声来源稳步走去,决意打破这邪祟困局,终结暗月堡的罪恶篇章,还那对恋人及无数冤魂一个迟来的公道。
奶奶神色冷峻,宛如一座巍峨耸立、历经风雨却依旧坚毅的苍松,身姿挺拔而沉稳,她那满是褶皱却蕴含着无尽力量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拉着我,循着那仿若从九幽地府深处幽幽飘来、阴森至极的冷笑方向,步步紧逼。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踏碎这洞窟中弥漫的腐朽与邪祟气息,而她手中那柄桃木剑,恰似感知到了前方汹涌的恶意,微微颤动着,剑身上那原本温润的光芒,此刻却恰似风中残烛,在这充斥着腐朽与邪祟气息的诡异氛围中,艰难地闪烁着,时明时暗。每一次的黯淡与亮起,都似是被某种强大且隐匿于暗处、宛如鬼魅般的神秘力量蓄意拨弄、干扰,仿佛有一双无形且冰冷的大手,在戏谑地拿捏着我们的命运,试图将我们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行至一处石壁前,那冷笑愈清晰,恰似冰冷的刀刃贴着耳畔摩挲,丝丝寒意直钻心底,每一个音符都似是恶魔的呢喃,在耳边嗡嗡作响,搅得人心神不宁。可眼前唯有那冰冷坚硬、仿若被岁月诅咒的石壁,其上刻满的诡异符文,犹如一只只择人而噬的邪祟之眼,冷冷睨视着闯入者。那些符文,或蜿蜒曲折如恶蟒游走,或尖锐凌厉似狼牙交错,散着幽蓝幽绿的暗光,仿若在诉说着古老而邪恶的诅咒。奶奶剑眉紧皱,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沟壑,那是她凝重与戒备的极致写照。她缓缓伸出手,那只手虽已布满岁月的痕迹,却依旧沉稳有力,指尖轻触符文的瞬间,仿若触了某种沉睡千年的邪恶机关。刹那间,符文仿若被点燃的幽蓝绿焰,光芒大盛,蓝绿光芒相互缠绕、纠葛,恰似恶蟒在暗夜中疯狂扭动身躯,出“滋滋”的诡异声响,光芒交织间,竟缓缓勾勒出一扇门的轮廓。紧接着,只听一阵沉闷轰鸣,仿若远古巨兽的低吟,石门轰然洞开,刺鼻浓烟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滚滚涌出,瞬间将我们吞没其中。
待烟雾稍散,里面的景象仿若魔域现世,让人大惊失色。只见那黑袍领宛如坐镇邪窟的霸主,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张由黑石雕琢而成的石椅上,周身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仿若披上一层神秘且阴森的纱衣。那雾气仿若有生命,缓缓翻腾涌动,时而化作狰狞鬼脸,时而幻化成扭曲的魔爪,散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而在他身旁,静静站着的,竟是本该在正义剑下消散、魂归地府的吴钧。吴钧面色虽有些苍白,透着如纸般的薄凉,却诡异般地透着勃勃生机,嘴角挂着一抹扭曲的冷笑,那眼神犹如寒潭中淬了毒的利箭,满是嘲弄与不屑,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似是在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竟敢闯入这他们的“领地”。
“你们还真有能耐,能闯到这儿。”黑袍领仰头出一阵沙哑狂笑,那声音仿若破旧风箱在幽深洞穴中艰难拉动,嗡嗡回响,震得人耳鼓生疼,每一个音节都似是重锤,狠狠敲击着我们的神经。“可惜,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这暗月堡可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乖乖受死,莫要挣扎,还能少些痛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傲慢与残忍,仿若我们已是他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任其屠戮。吴钧在旁亦步亦趋,双手快舞动,十指如枯藤般曲张,念念有词间,竟召唤出数团幽黑火焰。那火焰仿若有生命,“噼里啪啦”跳跃着,形似狰狞鬼脸,朝着我们呼啸飞来,所经之处,空气被灼烧得“滋滋”作响,弥漫着刺鼻焦糊味。火焰中似有无数怨灵在哭号,带着来自地狱的怨念与恨意,张牙舞爪地扑向我们。
奶奶身姿矫健,如敏捷猎豹,侧身闪躲,动作一气呵成,尽显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干练。她手中桃木剑裹挟劲风,挥剑斩向火焰。剑刃与火焰碰撞,出耀眼火花,恰似夜空流星划过,那一瞬间的光芒,仿若点亮了这黑暗的一角。然而,火焰虽被劈开,却瞬间又合拢重来,势头更猛,仿若被激怒的恶兽,张牙舞爪,誓要将我们吞噬。眼看攻击愈凌厉,如密集箭雨,形势危急万分,我心焦如焚,胸膛内心脏仿若敲起急促战鼓,汗水湿透后背,顺着脊梁骨不断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与腐朽气息的地面上。正无计可施时,眼角余光瞥见地上有块奇异石头,它静静躺在角落,颜色斑斓绚丽,与这周遭死寂灰暗、满是腐朽的环境格格不入。那石头仿若一颗遗落在此的神秘宝石,散着微弱却独特的光芒,吸引着我的目光。
心念一动,我俯身捡起,鼓足全身力气,仿若掷出命运的骰子,奋力朝吴钧掷去。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砸中吴钧手臂,他吃痛惊呼,那声音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打破了这紧张对峙的氛围。幽黑火焰瞬间黯淡几分,攻势也随之一缓。奶奶瞅准时机,口中念念有词,古老咒语滔滔而出,音节在洞窟内回荡,似是与远古先祖的灵力呼应。那咒语古朴而神秘,每一个字都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着奶奶的吟诵,洞窟内似有微风拂动,吹散了些许阴霾。桃木剑周身光芒暴涨,仿若烈日破云而出,一道粗壮剑气仿若长虹贯日,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直逼黑袍领。剑气所过之处,地面被划出一道深深沟壑,尘土飞扬,仿若一条愤怒的蛟龙,咆哮着冲向敌人。
领见状,脸色骤变,原本笃定的神情瞬间瓦解,慌乱取代了傲慢,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慌乱间,他袍袖一挥,宽大袖袍如黑色羽翼,一道暗门在身后悄然开启,门内幽深漆黑,仿若通往无尽深渊,阵阵阴寒之气从中涌出,似是地狱之门大开。“哼,先让你们多活会儿,下次,可没这好运!”狠话掷地有声,却难掩其中仓皇,说罢,与吴钧匆匆遁入暗门,身影转瞬消失不见,唯留一阵阴寒之气在原地徘徊,那气息仿若幽灵,萦绕不散,诉说着他们的不甘与怨恨。
我们不敢懈怠,疾步追进暗门。里面是条狭窄密道,墙壁湿漉,不断滴答淌水,水滴坠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滴都似是邪祟的低语,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回荡,让人脊背凉。那流淌的水散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仿若流淌着千年尸液,脚下石板滑腻,布满青苔与不知名的黏液,稍不留神便会摔个踉跄,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摸索前行许久,眼前豁然出现一处类似书房的房间,屋内摆满腐朽书架,书架上的木头已被岁月侵蚀得千疮百孔,仿若被虫蚁啃噬多年的枯木,摇摇欲坠。桌上堆满古籍残卷,纸张泛黄脆弱,边角卷曲,似在无声诉说着岁月沧桑与隐秘过往。有些书页上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仿若记录着曾经生在此的惨烈与罪恶。
奶奶心急如焚又不失沉稳,目光如炬,迅在书桌上翻找,手指拂过一本本古籍,期望能寻得制服敌人与破解暗月堡秘密的关键线索。那些古籍仿若承载着历史的厚重,有的书页因年代久远,轻轻一碰便簌簌落下碎屑,扬起一阵灰尘。终于,在一本被压在底部、羊皮质地的卷册中,现了惊人真相。原来,那黑袍领曾是奶奶家族的叛徒,往昔,他身为家族一员,本应传承与守护家族驱邪之责,研习正道术法,在家族的庇护下,享受着安宁与荣光。却因内心被权力与力量的贪欲蒙蔽,多年前,为求成强大魔力,私通墨渊残党,偷偷研习那些被天地唾弃、以生灵血泪为引的禁忌之术。他罔顾家族训诫,与邪恶势力勾结,在暗夜中举行残忍血腥的仪式,以无辜者的性命为代价,妄图换取无上魔力。
行事败露后,被家族大义凛然地逐出家门。他满心愤恨,怨念滋生,仿若被恶魔附身,从此踏上复仇之路。他将暗月堡视为东山再起的根基,妄图借这罪恶渊薮之力复仇,重塑邪恶秩序,让家族蒙羞、世间沉沦。多年来,他潜伏于此,招揽各路亡命之徒与心术不正者,壮大自己的势力,精心策划着一个个阴谋。而吴钧,不过是他利用邪术自地府召回、操控的傀儡,受控于他,宛如行尸走肉般在台前作恶。吴钧原本的灵魂或许被困在躯体深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利用,沦为邪恶的帮凶。所谓神秘组织,皆是这二人欺世盗名、掩人耳目的幌子,背后主导一切阴谋与恶行的,一直是这黑心叛徒,其心可诛,其行可怖。
“怪不得这一路邪祟手段如此阴毒,竟有这般渊源。”奶奶神色凝重,眉头紧锁,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火焰,又带着几分自责与懊悔,“当年家族一念之仁,未将他彻底铲除,才酿此大祸,如今,绝不能再姑息。孩子,咱们定要将他彻底铲除,绝不能让他再祸害人间,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言罢,奶奶握紧桃木剑,剑柄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是她决心的体现。带着我继续深入密道,每一步都坚定有力,决意揪出这罪魁祸,终结这场绵延许久、祸及无辜的噩梦,让那对可怜恋人的怨念得以安息,为无数冤魂讨回公道,使暗月堡的罪恶过往,自此深埋于历史尘埃,再无重见天日之机。密道深处,隐隐传来阴寒的风声,似是那黑袍领的不甘咆哮,亦或是邪恶势力的垂死挣扎,但我们毫不畏惧,勇往直前,迎着未知的危险,奔赴这场正邪之间的终局之战。
幽深得仿若永无尽头的密道里,阴寒之气仿若无数把尖锐的冰针,密密麻麻地朝着我们周身扎来,每一寸肌肤触碰到这寒意,都条件反射般地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寒意顺着毛孔直钻心底,让人心底颤。那腐臭的味道,恰似淤积了千年的瘴气,一波又一波地汹涌袭来,熏得人几欲作呕,仿若有一双无形且腐朽的大手,妄图直直钻进肺腑,将五脏六腑都腌渍透彻。
奶奶宛如一座巍峨耸立、久经沙场的战神雕像,身姿矫健且沉稳,每一步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手中那柄桃木剑恰似暗夜划破长空的流星,寒光闪烁间,剑刃所划过之处,密道里隐匿蛰伏、仿若黏稠墨汁般的邪祟气息,被硬生生地劈开一道短暂的“安全通道”。我则脚步匆匆,心脏在胸腔里仿若敲起急促的战鼓,“咚咚咚”响个不停,紧紧跟在奶奶身后,双眼圆睁,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处黑暗的角落,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凉飕飕的。
行至一处岔口,周遭黑暗浓稠得仿若能吞噬世间一切光明,让人有一种置身于无尽黑洞之感。就在绝望与恐惧悄然蔓延之际,几点微光仿若暗夜星辰,在幽暗中摇曳闪烁,起初是那般微弱,恰似鬼火在阴森的墓地里飘忽游荡,透着一股子从地府深处散出来的森冷寒意,看得人头皮麻,寒毛直立。
正满心警惕、一阵熟悉且充满力量的呼喊,宛如天籁之音,穿透层层阴森如狱的迷雾,直直传入我们耳中:“师姐,我们来助你啦!”循声望去,只见三道身影仿若自带神圣光芒,自转角处潇洒利落地闪现而出。当先一人,便是奶奶的师弟,只见他身着一袭青灰色的道袍,那道袍质地厚实,针脚细密,虽历经跋涉,却依旧一尘不染,在这满是腐朽与阴霾的密道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那般振奋人心,仿若一道清泉注入了满是淤泥的臭水沟。他手中紧握着一柄桃木拂尘,拂尘柄长约三尺,木质温润泛红,上头系着的白色尘丝根根细长柔软,此刻却因充盈的灵力而根根直立,恰似钢针,透着不凡的气势,随着他手臂一挥,在空中划过“簌簌”的声响,恰似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斗序曲。
紧随其后的,是两位师妹,她们面容虽略显憔悴,却难掩眉眼间的英气与果敢。身着的道袍款式与师弟相仿,颜色一为月白,一为浅碧,在这昏暗之地,竟也添了几分淡雅与灵动。一位师妹手中捧着一面灵犀铜镜,铜镜边缘雕刻着古朴神秘的符文,镜面锃亮,隐隐散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仿若能映照出世间一切邪祟的原形;另一位师妹则手持一个镇魂铃铛,铃铛周身青铜铸就,其上镂刻着繁复精美的图案,有龙凤呈祥之景,亦有降妖除魔之象,微微晃动间,便出清脆悦耳却又透着强大威慑力的声。三人周身灵力仿若春日暖阳,化作微微光芒闪烁环绕,恰似神兵天降,瞬间为这绝境之地注入了磅礴希望。
奶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忙迎上前去,双手紧紧握住师弟的手臂,声音略带哽咽却又满是关切:“师弟,你们可算来了,这暗月堡邪祟至极,处处暗藏杀机,我正担心此番难以应对呢!”师弟亦是眼眶泛红,用力回握奶奶的手,说道:“师姐,你传讯回去后,师门上下都忧心忡忡,师父他老人家更是彻夜难眠,当即就命我们前来寻你,定要将这为祸人间的暗月堡连根铲除,还世间一个太平!”
两位师妹也围拢过来,浅碧衣裳的师妹从随身行囊中,快掏出一沓沓符咒,符咒纸张呈明黄色,上面用朱砂绘制着各种奇异符号,有似怒目金刚的图案,有像八卦阴阳的纹路,皆透着神秘莫测的力量。她将符咒分给众人,嘴里念叨着:“师姐、师兄,还有小友,这些符咒可都经过师父精心加持,能辟邪驱魔,大家多拿些,以防万一,这邪祟狡诈得很,稍有不慎就会着了它们的道。”月白衣裳的师妹则取出一颗颗灵珠,灵珠圆润光滑,色泽各异,有剔透的冰种白色,有深邃的幽蓝如夜之色,散着淡淡的灵力微光,她轻轻放在我们掌心,轻声嘱咐:“这些灵珠关键时刻能助咱们汇聚灵力,抵御邪力侵袭,大家务必收好。”
正说着,前方阴森寒意仿若实质化的黑色浪潮,铺天盖地,骤然浓郁得化不开,滚滚袭来,仿若一座巍峨高山崩塌,带着无尽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黑袍领裹挟着滚滚黑烟,恰似从九幽地狱跨界而来的暗夜魔君,身形鬼魅般现身,那黑袍宽大冗长,拖在地面,随着他的移动,仿若黑色的潮水涌动。吴钧则像个被邪恶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机械麻木地紧随其后,周身幽黑火焰烈烈燃烧,缭绕升腾,那空洞的眼神里此刻却满是浓烈杀意,直勾勾盯着我们,仿若饥饿难耐、择人而噬的恶兽,口中出阵阵低沉的嘶吼,恰似恶狼示威。
“哼,还找来帮手,不过是多几个送死的!”黑袍领仰头出一阵沙哑嘶吼,那声音仿若破旧风箱在幽深洞穴中艰难拉动,尖锐刺耳,在密道狭窄空间里来回激荡,震得石壁簌簌掉落尘土,仿若一场小型的山体滑坡。双手在黑袍掩盖下快舞动,十指曲张,念念有词,那咒语古老而晦涩,音节从他牙缝中挤出,带着浓浓的恶意与诅咒之力。黑烟仿若被赋予了邪恶生命,瞬间幻化成诸多黑影,形态各异,无奇不有。有的似张牙舞爪的恶狼,尖牙利爪闪烁寒光,皮毛仿若被墨水浸染,透着阴森;有的像挥舞镰刀的死神,身形高大,黑袍遮面,手中镰刀弯弯如月牙,刀刃闪烁着幽蓝冷光,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切割,出“嘶嘶”声响;还有的形如巨大的蝙蝠,翅膀展开足有两人多宽,周身毛茸茸,耳朵尖锐,猩红色的眼睛仿若血池,散着嗜血的光芒,铺天盖地扑来。吴钧同步出招,双臂一展,幽黑火焰呈扇形铺开,火焰跳跃间,仿若无数怨灵在其中哭号挣扎,所经之处,空气被炙烤得“滋滋”作响,热浪滚滚,视线都被扭曲,仿若前方的空间变成了一片虚幻的海市蜃楼,要将一切焚烧殆尽,化作灰烬。
奶奶与师弟毫无惧色,相视一眼,默契顿生,迅站定前排,宛如巍峨双山,镇守阵前,为身后之人撑起一道坚固防线。奶奶手中桃木剑裹挟劲风,恰似蛟龙出海,剑刃划破空气,出尖锐呼啸,一道凌厉剑气脱剑而出,仿若银色闪电,直直劈向当先扑来的恶狼黑影,“咔嚓”一声,黑影竟被从中斩断,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奶奶边挥剑边怒斥:“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邪祟,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今日便是你们的覆灭之时!”师弟手中桃木拂尘亦是威风凛凛,尘丝飞扬间,光芒闪烁,每一次挥动,都似有千钧之力,尘光交错纵横,如银蛇破雾,精准斩向那挥舞镰刀的死神黑影。只见他大喝一声:“妖孽,还不归西!”拂尘狠狠抽在黑影身上,那黑影仿若被抽中脊梁骨,喘不过气,瞬间萎靡,镰刀“哐当”落地,随后整个身影也烟消云散。这桃木拂尘可并非寻常物件,其名为“灵犀拂尘”,经师门先辈以特殊秘术炼制,注入了灵犀之力,挥动时能感知邪祟动向,尘丝更可化作坚韧绳索,捆缚鬼魅。
两位师妹在旁,朱唇轻启,咒语滔滔而出,音节在密道内嗡嗡回响,似是远古神明的梵音,带着净化与降伏之力。手中符咒仿若灵动蝴蝶,随着念咒节奏,接连抛向黑影与火焰,符咒遇之,瞬间爆开,金色光芒绽放,恰似烟火绚烂,光芒所及之处,黑影仿若被利刃切割,消散大半,幽黑火焰也被压制,火势锐减,攻势登时一缓。浅碧衣裳师妹所用符咒,唤作“金刚镇邪符”,是集佛门金刚怒目之威与道家符咒之妙绘制而成,朱砂为墨,黄纸为底,笔画间凝聚正阳之力,触邪祟如烈日灼冰,使其魂飞魄散。月白衣裳师妹手持镇魂铃铛,名为“九幽镇魂铃”,青铜铸就,其上镂刻神秘符文,蕴含九幽之力,轻轻晃动,铃声传出,可扰邪祟心智,令其陷入迷乱,威力非凡。我躲在众人身后,目光灼灼,也不甘示弱,弯腰捡起脚边石块,眼睛紧紧锁定吴钧一举一动,瞅准他招式间隙、破绽之处,那便是他攻击转换、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我仿若蓄势待的猎豹,猛然力,手臂肌肉紧绷,用力将石块砸去,石块带着我的愤怒与决绝,呼啸飞过,虽力量微薄,却也成功助大家扰敌,引得吴钧身形一顿,攻击节奏稍乱,那原本连贯的火焰喷射,也出现了短暂的中断。
混战瞬间爆,密道内飞沙走石,尘土弥漫,灵力光芒与邪祟黑烟激烈碰撞、死死纠缠,仿若两条怒龙相互撕咬,轰鸣声不绝于耳,每一次撞击都震得人耳鼓生疼。黑袍领见势不妙,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口中念起诡异咒语,语极快,音节晦涩难懂,如同恶魔的呢喃,随着咒语响起,地面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撕裂,“咔咔”声响中,裂开一道道狰狞口子,仿若大地咧开的血盆大口,深不见底。紧接着,从中爬出白骨巨手,白骨嶙峋,指节粗大,带着腐朽气息,抓向众人。那白骨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腐肉,仿若死去千年却仍被邪恶操控的亡灵之手,散着阵阵恶臭,熏得人头晕目眩。
奶奶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仿若鬼魅穿梭,桃木剑如闪电般戳向巨手关节,剑刃与白骨碰撞,火星四溅,“当”的一声巨响,震得手臂微微麻,虎口都险些裂开,但奶奶咬紧牙关,神色坚毅,手中剑丝毫未停,反手又是一记横削,砍向巨手手腕,口中喊道:“师弟,师妹,别让这些邪物近身!”师弟见状,手中拂尘一甩,尘丝仿若坚韧绳索,缠缚住巨手,大喝一声:“给我破!”用力一甩,竟打散了部分白骨,碎屑纷飞,溅落在众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邪祟的寒意。可那巨手却似无穷无尽,源源不断从地底钻出,前赴后继,仿若地狱涌出的恶魔之手,怎么也杀不尽。
吴钧趁众人应对巨手之际,瞅准时机突袭,一道碗口粗的幽黑火焰直逼浅碧衣裳的师妹,师妹躲闪不及,眼看那致命火焰就要击中她娇柔身躯,我心一横,脑海中闪过那对惨死在暗月堡的恋人,以及一路上所见的无辜亡魂,当下再无犹豫,飞身扑去,用手臂硬生生挡下这一击,刹那间,火焰灼烫之感袭来,剧痛钻心,仿若皮肉被千万根烧红钢针狠狠刺入,手臂上瞬间起了一串燎泡,“滋滋”冒着青烟,但我咬牙强忍,目光愈坚定,转头看向师妹,喊道:“你没事吧!”师妹眼眶泛红,感激地回道:“多谢小友,你这一挡,可救了我性命!”
领见状,脸色骤变,黑袍鼓胀如帆,释放出强大邪力,仿若黑色风暴,“呼呼”作响,吹得众人身形不稳,接连后退,脚底在地面划出深深痕迹,仿若犁地的耕牛。此时,洞窟深处传来阵阵闷响,仿若远古巨兽苏醒前的低吟,又似是邪恶根基受冲击、摇摇欲坠的预警,那声音仿若一道催命符,让人心急如焚。“不好,他们要唤醒堡中邪物,战决!”奶奶目光如炬,大喝一声,仿若洪钟鸣响,众人强撑起身,咬紧牙关,再次攻向敌人,决意赶在邪物出世前,诛杀恶,平息这场正邪间的惊世风暴,守护世间安宁,哪怕此刻周身伤痛、灵力几近枯竭,也绝不后退半步,定要为这暗月堡的罪恶历史画上句号。
师弟手中拂尘如蛟龙出海,直逼黑袍领面门,口中喝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想作恶,没门儿!”拂尘上尘丝根根直立,闪烁寒光,似要戳穿那黑袍下的罪恶灵魂。奶奶桃木剑紧跟其后,剑招凌厉,刺、挑、削、砍,一气呵成,剑剑不离领要害,边攻边说:“你这叛徒,背叛师门,与邪祟为伍,残害生灵,拿命来偿!”两位师妹配合默契,符咒如雪花般飘向领,灵珠光芒大只听“噗”的一声,桃木剑刺入黑袍领胸膛,领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不甘,身体缓缓倒下,周身邪力如潮水般退去,黑烟消散,吴钧也随之倒地,没了动静,那原本阴森恐怖的密道,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众人围拢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奶奶长叹一声:“终于结束了,这暗月堡的罪恶,今日算是彻底了结,只愿往后世间再无此等邪祟之地。”师弟点头道:“师姐,此番多亏了你与小友,咱们回去后,定要将此间事告知师父,让师门知晓这一番惊心动魄的争斗。”
我虽手臂疼痛难忍,但心中满是欣慰,望向奶奶与众人,说道:“若不是大家齐心协力,也难以成功,希望那些冤魂能就此安息了。”众人收拾行囊,带着些许疲惫,却怀揣着胜利的喜悦,缓缓走出密道,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所有阴霾,仿若预示着这片被邪祟笼罩许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