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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第4页)

回祖祠后,奶奶满脸疲惫却毫无倦意,在屋内来回踱步,苦思破解之法。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角落一尊尘封已久的木雕神像上,那神像被灰尘蒙蔽,面目模糊,隐隐散着古朴的气息。奶奶心头一动,忆起古册曾提及守护灵像可镇冤魂,忙不迭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神像上的灰尘,摆上供品,虔诚供奉,期望能借助神像之力,压制吴钧残魂的作祟。奶奶双手合十,对着神像喃喃自语:“老神在上,如今邪祟作祟,望您显灵,护我村子周全呐。”我在一旁看着,也默默跟着祈祷,但愿这神像能挥神力。

夜里,祖祠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鬼魅在暗中窥视。那神像忽闪微光,似从漫长沉睡中苏醒过来,然而,在那光芒之中,竟映出吴钧的面容,他在神像里桀桀怪笑,声音透过神像传出,沉闷而诡异,“你们求神,神却被我囚于方寸,无用!”奶奶大惊失色,意识到吴钧这恶徒早暗中侵蚀神像,将邪祟之力潜藏得太深,连这守护之神都未能幸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奶奶既惊又怒,心里暗自责怪自己疏忽,没料到吴钧还有这一手,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得赶紧想别的招。

无奈之下,奶奶当机立断,决定入梦境寻吴钧残魂根源。她在案前燃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萦绕在屋内,散出一股清幽的香气,那香气有着催眠的魔力。奶奶闭目凝神,魂魄缓缓脱离肉身,进入幽冥之境。我守在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她沉睡的身躯,双手紧握,心忧不已,生怕出现一丝差池,心里默默念叨:“奶奶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梦中,吴钧于黑暗迷宫现身,周身邪力如墨,肆意翻涌,操控着诸多怨灵,那些怨灵形如枯槁,眼眶空洞,伸出尖锐的爪子,张牙爪地朝着奶奶扑来。“老太婆,现实斗不过你,梦里你可没辙,这是我的地盘。”吴钧得意洋洋地叫嚣着,声音在迷宫的回廊间回荡。奶奶却镇定自若,手中桃木剑一横,口中念念有词,聚起灵力,剑身光芒闪烁,恰似暗夜流星。她边战边寻迷宫破绽,身形灵活,在怨灵的围堵中左冲右突,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突然,见角落有团古朴灵光,那灵光仿若夜明珠,虽微弱却透着神秘气息,奶奶心头一动,直觉告诉她,这便是吴钧残魂寄处。

她奋力杀开怨灵围堵,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决然气势,怨灵遇之,惨叫着化为青烟消散。吴钧见状,惊恐万分,瞪大双眼,叫嚷着:“别碰那,你敢!”妄图上前阻拦,可奶奶哪会给他机会,决绝挥剑斩向灵光。刹那间,梦境震颤,光芒刺目,如烈日当空,怨灵们在这强光下纷纷惨叫着灰飞烟灭,吴钧残魂也在这一轮击之下,彻底消散,无影无踪。奶奶从梦境中悠悠转醒,长舒一口气,我赶忙递上一杯热茶,“奶奶,您可算回来了,可把我吓坏了。”奶奶接过茶,欣慰地说:“孩子,别怕,暂时没事了。”

本以为风波就此平息,奶奶与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放松。可在整理吴钧遗物时,奶奶从一件破旧黑袍的暗袋里,现一封密信,信笺泛黄,边缘破损,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阴寒之意。上头提及神秘幕后主使,操纵一切,吴钧不过是奉命行事的一枚棋子,寥寥数语,似是不经意间的透露,又刻意隐藏关键,只字未提主使身份,仅仅指向远方迷雾山谷。那山谷仿若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藏着啥、主使是谁,全然不知,新悬疑又笼罩村子,似无尽循环,未知恐惧在前方蛰伏,等待我们再启险途探究竟。

奶奶拿着信,眉头皱得更深了,自言自语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这般藏头露尾,定有大图谋。”我在一旁附和:“奶奶,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得去那山谷探探。”奶奶看着我,目光中既有担忧又有赞许,“孩子,这一路怕是艰险万分,但咱不能任由这邪祟再祸害村子,准备准备,咱们迟早得走这一遭。”

接下来的几日,奶奶忙着准备各类法器、干粮,还四处打听迷雾山谷的传闻,可村民们大多也只是摇头,说那是个邪性之地,进去的人少有出来的。越是听闻这些,我心里越是害怕,可一想到村子的安宁,又鼓起了勇气。奶奶看出我的心思,安慰道:“孩子,有奶奶在,咱们小心行事,定能揭开这谜团。”

终于,在一个薄雾笼罩的清晨,奶奶和我背着行囊,踏出村子,朝着那神秘莫测的迷雾山谷进,前路未知,危险重重,但守护村子的信念让我们脚步坚定,无惧风雨。

奶奶出身于神秘古老的驱邪世家,家族世代肩负守护世间安宁、对抗邪祟的使命,传承着博大精深的术法与古老智慧。自幼,奶奶便浸淫在满是符咒、法器与古老典籍的环境里,跟随长辈研习各类降妖除魔之技,辨识草药、绘制符咒、舞动桃木剑,每一项技艺皆在岁月磨砺中炉火纯青。往昔岁月,她踏足诸多险地,深山古洞、荒废旧宅、瘴气沼泽,皆留下她驱邪的身影,凭借果敢、睿智与一身过硬本事,庇佑一方百姓免受邪祟侵扰。

踏入迷雾山谷,浓稠雾气仿若黏稠的米汤,将我与奶奶紧紧裹缠,几步之外人畜难辨,耳畔唯闻彼此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不知何处传来的幽咽风声,恰似冤魂在谷中低吟,为这阴森之地更添几分死寂寒意,似是山谷出的阴森警告。头顶的天空被这厚重雾气严严实实遮蔽,一丝天光都难以穿透,仿若一块巨大的铅灰色幕布沉甸甸压顶。山谷两侧,是黑黢黢、高耸入云的山壁,岩石嶙峋,表面布满青苔与水渍,在雾气浸润下,闪烁着幽冷暗光,犹如狰狞巨兽的鳞片,透着古老又神秘的气息,山壁上偶有几株歪扭的枯树,枝干张牙舞爪地伸向空中,似是在绝望地抓挠着什么,又仿若被诅咒禁锢于此,定格成诡异姿态。

脚下,是绵软湿滑的腐叶层,堆积厚密,每一步踩下,都似陷入无底沼泽,出“簌簌”声响,还不时有刺鼻腐臭从地底渗出,熏得人几欲作呕,那气味仿若腐朽生灵散的怨愤气息,久久不散。奶奶手持罗盘,那指针在雾气侵蚀下疯狂乱颤,全然没了往昔沉稳,她眉头紧皱,口中喃喃:“这邪门地方,磁场紊乱得厉害,罗盘都失了准头。”边说边从行囊掏出根红绳,一端系于我手腕,一端牵在她手,“孩子,拉紧咯,莫走散。”我用力点头,手心满是汗水,攥紧红绳,心像悬在嗓子眼,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脚踩进无尽深渊,那雾气仿佛一双双隐藏在暗处的手,随时可能将我们拽入未知的恐怖。

摸索前行,偶尔有几缕雾气被风撩开,隐约可见山谷中错落分布着些奇形怪状的巨石,有的仿若卧伏的洪荒巨兽,有的似扭曲挣扎的人形,周身布满岁月侵蚀的坑洼与纹路,青苔肆意蔓延生长,宛如给它们披上一层腐朽的绿衣,在朦胧雾影下,更显阴森谲诡。身旁,潺潺溪水隐匿在浓雾与草丛间,水流声被雾气吸纳、扭曲,听来时断时续、飘忽诡异,似有幽灵在水下低语呜咽。

忽然,不远处传来隐隐哭声,时断时续、飘忽不定,似男似女、亦老亦幼,在这迷雾笼罩、静谧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山谷中,那哭声被雾气裹挟,愈显得空灵阴森。我惊恐地贴近奶奶,声音打着颤:“奶奶,啥声音呐,怪渗人的。”奶奶神色凝重,握紧桃木剑,剑身在朦胧雾气中泛着寒光,“别怕,邪祟惯会装神弄鬼,咱小心应对。这山谷邪性得很,哭声背后定藏着祸心,咱可不能乱了阵脚。”

趋近声源,只见一片林间空地,中央有座破旧石屋,墙体爬满青苔与藤蔓,仿若绿色巨兽将其吞噬,屋门半掩,透出昏黄暗光,恰似鬼火闪烁,那哭声正是从屋内传出。石屋四周,是几株病恹恹的老树,枝叶凋零稀疏,残留叶片在雾气中瑟瑟抖,挂着晶莹水珠,仿若噙着悲戚泪水。奶奶示意我噤声,轻挪脚步凑近,鞋底踩在腐叶上,出“簌簌”声响,在这寂静之地格外刺耳。刚至门口,门“吱呀”自开,寒风裹挟着浓烈腐臭呼啸而出,屋内景象惊得我头皮麻——地上满是凌乱白骨,在昏暗光线下白得渗人,墙上用血画着诡异符文,似在诉说邪恶诅咒,正中央石台上,供奉着一尊似人非人的木雕,五官扭曲,周身散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邪气。

奶奶怒目圆睁,举剑欲劈木雕,却见木雕眼珠突转,盯向我们,咧开嘴出刺耳尖笑:“自投罗网的蠢货,这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声音仿若金属刮擦,直钻脑仁。与此同时,白骨从地而起,相互拼接成骷髅兵,挥舞着骨爪,张牙舞爪扑来,带动周围腐臭气息翻涌,似搅起一潭死水的秽物。奶奶迅从怀中掏出符咒,念动咒语后抛向骷髅兵,符咒遇之即燃,燃起金色火焰,照亮了昏暗石屋,骷髅兵在火中挣扎惨叫,却未停下攻势。

我慌乱中捡起地上树枝,用力抽打靠近的骷髅,奶奶边与敌战,边喊:“寻那木雕破绽,毁了它!”我闻言,鼓足勇气,用树枝狠狠戳向刻痕,木雕瞬间震颤,邪气大减,尖笑声戛然而止。奶奶趁势挥剑,几道剑气斩向木雕,将以,随着木雕破碎,骷髅兵纷纷散落,再无动静,石屋内尘埃与腐臭气息弥漫,久久不散。

本以为暂时安全,正欲喘口气,石屋四角忽喷出滚滚黑烟,须臾间便将屋内填满,刺鼻气味呛得人咳嗽不止、眼泪直流,视线再度被剥夺。黑暗中,似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摸索、拉扯我们,我惊恐尖叫,奶奶也高声呼喊我的名字,声音在石屋内回荡,却被诡异的风声吞没,那风声在黑烟中穿梭,仿若鬼哭狼嚎。慌乱之际,奶奶念起净空咒,一道微光从她手中绽出,驱散些许黑烟,却见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袍身影,身形高大、飘忽,面部隐匿在兜帽之下,看不清模样,黑袍在微光中飘动,似暗夜幽灵。

“哼,以为毁了日前,我已经将你的简历推荐给了我们公司的相关部门,目前正在等待他们的反馈。一旦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祝你求职顺利!”黑袍人声音沙哑低沉,透着浓浓的嘲讽,“这山谷藏着的秘密,你们不过才窥见冰山一角,就凭你们,也想对抗背后的势力?”奶奶怒目而视,桃木剑指向黑袍人,剑刃在微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不管你是何方邪祟,作孽多端,日前,我已经将你的简历推荐给了我们公司的相关部门,目前正在等待他们的反馈。一旦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祝你求职顺利!”言罢,挥剑刺去。黑袍人侧身轻松避开,手中甩出一条铁链,铁链寒光闪烁,带着“哗啦啦”声响,如灵动毒蛇缠向奶奶,铁链划破黑烟,似要撕裂这诡异空间。奶奶躲闪间,我瞅准机会,将手中剩余符咒朝黑袍人扔去,符咒贴其身上,瞬间滋滋冒烟,黑袍人吃痛怒吼,铁链攻势稍缓。

待黑烟彻底散去,黑袍人竟消失不见,只留地面一串湿漉漉、散恶臭的脚印通向屋外,脚印在石屋门口的腐叶上若隐若现,延伸进浓雾之中。奶奶顺着脚印追出,屋外雾气愈浓重,几步之外便是白茫茫一片,脚印很快没了踪迹。正懊恼时,一阵悠扬却阴森的笛声传来,曲调似有蛊惑之力,在这迷雾弥漫、死寂沉沉的山谷中悠悠回荡,我脑袋渐昏沉,脚步不受控地循声而去。奶奶见状,赶忙捏住我人中,大喝一声:“醒醒,别中了邪术!”并塞给我一块玉佩,“握紧,这能辟邪。”我猛地清醒,心有余悸,回望四周,只有浓雾如墙,包裹着我们。

继续前行,遇见一衣衫褴褛的疯癫老者,他蹲在路边,周边雾气似为他披上一层朦胧纱衣,他对着空气又笑又骂,见我们靠近,猛地跳起,拉住奶奶衣袖,眼神惊恐:“别去啦,山谷深处是地狱呐,他们在炼魂,所有人都逃不掉!”奶奶追问:“他们是谁?暗月堡在哪?”老者却只是痴痴傻笑,反复念叨“来不及了”,而后挣脱跑开,瞬间消失在雾中,唯留雾气翻滚,似在掩盖什么秘密。奶奶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低声对我说:“这老者怕不是偶然遇见,他言语癫狂,却似知晓不少内幕,说不定是被邪祟折磨成这般,山谷里的秘密怕是比咱们想得更可怕、更复杂。”我心头一紧,愈觉得这山谷处处透着诡异,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慢慢收紧。

再往前走,现一处寒潭,潭水幽黑,平静如镜,却透着彻骨寒意,潭边氤氲着丝丝寒气,与周围雾气相融,似将此地与外界彻底隔绝。潭边有块巨石,刻满模糊小字,奶奶凑近辨认,刚读几句,潭水突然剧烈翻腾,伸出数条黑色触手,黏腻湿滑,带着腐臭黏液甩向我们,溅起的水花冰冷刺骨,散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奶奶挥剑斩断触手,可斩断处瞬间又再生,源源不断。紧急关头,我想起行囊中有包雄黄粉,大喊:“奶奶,雄黄粉!”奶奶闻声,侧身接过,迅撒向潭水,潭水竟慢慢平静,触手缩回,寒潭复归平静,唯有潭面雾气依旧缓缓飘动,似在隐藏刚才的凶险。

潭水平静后,我现那巨石下似乎压着一角破旧布帛,颜色与周围石头相近,若不是刚才慌乱中碰落些许尘土,根本难以察觉。奶奶也注意了,我们费力挪开巨石,抽出布帛,上面绘着一幅简易地图,标着此处通往“暗月堡”的大致路径,但图上还隐晦画着个奇怪符号,像是一轮被荆棘缠绕的弯月,看着就让人心生不安。“这符号定有深意,怕是和那暗月堡的邪术有关,咱们得小心了。”奶奶神色凝重地说。

稍作喘息,奶奶在屋内翻找,期望寻线索解幕后谜团,终在屋里角落暗格觅得一本残旧日记,纸张泛黄脆弱,字迹模糊难辨,多有污渍浸染,仅能拼凑出只言片语——提及山谷曾是邪术试验场,有神秘组织在此钻研禁忌之法,妄图操控生死、颠覆阴阳,吴钧便是被招募利用,而那幕后主使隐匿极深,日记中仅隐晦暗示与遥远“暗月堡”有关,可这“暗月堡”究竟在哪、藏着何种惊天秘密,依旧如谜,新线索又牵出更大未知,催促我们继续在险途跋涉探寻。

此时,远处又隐隐传来那阴森笛声,似在召唤,又似在警告,奶奶握紧桃木剑,拉紧红绳,目光坚定:“孩子,不管前面还有啥妖魔鬼怪,咱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这谜团解开,护村子平安。”我深吸一口气,点头跟上,向着笛声来源和那神秘莫测的“暗月堡”,再次踏入未知的险境。

沿着那寒潭边寻得的简易地图所指方向,我与奶奶仿若两只在惊涛骇浪中漂泊的孤舟,于这浓稠如墨、仿若上古魔神呼出的寒雾里,艰难地摸索前行。那红绳紧绷在我俩手腕间,宛如月老系下的救命红线,成了这混沌迷蒙、鬼影幢幢世界里,唯一坚实且令人心安的羁绊,稍稍扯动,便传递着彼此的力量与勇气。

奶奶手持桃木剑,剑刃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走在前方为我披荆斩棘。每一次桃木剑挑开那如鬼手般从暗处探出、湿漉漉且缠人的藤蔓,都伴随着“簌簌”声响,恰似冤魂的低吟,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山谷中,直直钻进心底,令人毛骨悚然。她口中念念有词,古老晦涩的驱邪咒连绵不断,音节在雾气中回荡,似是与这弥漫四周、仿若实质化的阴森之气展开一场无形拔河,试图将邪祟驱散,夺回这方寸间的清明。“孩子,这地方邪性太重,恰似黄泉路畔,阴气森森,能蚀人魂魄,你眼睛放尖些,耳朵竖起来,莫要着了邪祟的道。”奶奶压低声音叮嘱,那凝重口吻,犹如洪钟鸣响,敲醒我懵懂的警觉。

不知这般战战兢兢走了多久,耳畔那阴森笛声愈清晰,恰似九幽地府鬼使吹奏的勾魂曲,呜呜咽咽,如跗骨之蛆,丝丝缕缕钻进脑髓,搅得人心神不宁,灵魂都似要被那诡异音符拽出躯壳,拖入无尽黑暗深渊。突然,前方雾气仿若被上古天神的巨手暴力撕开一道口子,一座阴森巍峨、仿若从地狱深渊拔地而起的古堡轮廓,隐隐浮现于眼前。暗灰色砖石仿若被鲜血长久浸染,在雾气缭绕下,泛着湿漉漉、令人作呕的暗光,恰似流淌着无尽岁月积攒的血水。城墙上,间隔伫立着腐朽木柱,上头飘摇的破布,在阴风中“猎猎”作响,恰似招魂幡肆意舞动,召唤着四方邪祟汇聚。“那想必就是暗月堡了,可这入口……”奶奶紧皱眉头,目光如炬,似要穿透这重重迷雾与诡秘,在四周焦急搜寻,手中桃木剑似感知到强大且邪恶力量,微微颤动,出低鸣,恰似忠诚猎犬预警危险。

正踌躇间,脚下土地毫无征兆地猛地塌陷,仿若大地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将我俩吞入一个深不见底、仿若通往冥界的黑洞。身子急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恰似厉鬼哭号,刮得面皮生疼。慌乱之中,奶奶凭借多年降妖除魔练就的果敢与敏捷,一把精准抓住洞壁上一块突兀的石头,我则像溺水之人抱住浮木般,死命抱住奶奶的腰,心脏仿若敲鼓,狂跳不止,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待稳住身形,借着手心那点微弱光芒,瞧见洞壁满是刻痕,凑近细看,尽是些扭曲人脸与诡异符号,仿若被禁锢于此的无数怨灵,正用血泪与嘶吼诉说着诅咒与哀怨,声声泣诉着闯入者的厄运。“这些邪祟标记,怕是警示闯入者,此地许是被上古邪神诅咒封印,藏纳着不为人知、足以颠覆乾坤的罪恶与黑暗之力,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堕至无间地狱。”奶奶沉声道,声音虽沉稳,却难掩其中凝重与忌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攀爬时的惊险与艰辛,手脚被划破、鲜血滴落在洞壁上,恰似献祭给这邪祟之地的微薄祭品,终爬出黑洞,却见一群黑袍人围在四周,仿若一群从暗影中涌出的恶狼,个个手持利刃,刀刃寒光闪烁,恰似暗夜鬼火,眼神冰冷凶狠,仿若被抽去灵魂、只剩杀戮本能的行尸走肉。为者仰头出沙哑狂笑,笑声在山谷回荡,震得周遭空气都似要扭曲,“还真有不怕死的闯进来,正好,拿你们祭堡里的大人!”言罢,大手一挥,黑袍人仿若黑色潮水,汹涌扑来。奶奶毫无惧色,桃木剑瞬间化作一道光幕,舞得虎虎生风,一道道剑气仿若雷公挥斧斩出的电芒,带着开天辟地、降妖除魔的神威,呼啸着斩向敌人,所到之处,邪祟之人衣衫破裂、皮开肉绽。我也鼓足勇气,捡起石块,瞅准时机,带着精卫填海、不惧强敌的决绝,用力砸向他们,虽石块渺小,力量微薄,却也似星星之火,添了几分反抗的气势。

打斗正酣,我余光瞥见这群人攻势虽猛,却似在刻意护着身后一处荆棘丛,仿若那荆棘丛下藏着他们不可告人的命门,心下一动,扯着嗓子大喊:“奶奶,那边有隐秘!”奶奶闻言,剑法突变,原本大开大合的招式瞬间变得凌厉刁钻,恰似灵蛇出洞,几道剑气逼退敌人,而后转身如离弦之箭冲向荆棘丛。黑袍人见状,神色骤变,越疯狂阻拦,攻势如暴雨倾盆。可奶奶身形一闪,恰似鬼魅,一个箭步上前,桃木剑裹挟劲风,“唰唰”几下斩开荆棘,只见其后竟藏着一扇石门。门上刻着那与布帛上相同的、被荆棘缠绕的弯月符号,此刻正散着幽光,那光仿若神话中月宫被邪祟玷污、嫦娥泣泪后的暗光,透着不祥与神秘,丝丝缕缕,似要将人的心智拖入迷幻陷阱。

奶奶将桃木剑插入石门缝隙,口中念动咒语,咒语声古朴悠扬,仿若穿越时空的梵音,与这邪祟之地格格不入。石门似受到某种古老力量感召,缓缓开启,一股腐臭且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仿若地狱熔炉喷出的炙焰,带着毁灭与腐朽气息。门内是条幽深通道,两侧墙壁燃着幽绿鬼火,鬼火跳跃闪烁,映照出一幅幅骇人的壁画:有生灵被投入熔炉炼魂,恰似祝融降怒、炼狱之火无情焚烧罪魂,灵魂在火中扭曲哭号;有奇异法阵抽取活物精魄,仿若妲己魅惑纣王时所用邪术重现,丝丝缕缕吸人元气,受害者面容枯槁、生机消逝;还有狰狞怪物被召唤出世,好似刑天舞干戚,却满是邪恶与混沌,周身缭绕着毁灭气息,所经之处,万物凋敝。“这暗月堡,果真是罪恶渊薮,藏污纳垢之地,今日定要将它连根拔起,还世间朗朗乾坤!”奶奶咬咬牙,眼中闪过决绝光芒,拉着我踏步而入,恰似踏入龙潭虎穴,决心直面那深藏其中、仿若蛰伏万年的终极邪恶,解开背后所有谜团,即便前路仿若布满荆棘、满是未知凶险,恰似唐僧西行取经,磨难重重,也绝不回头,誓要将光明重新播撒这片被黑暗笼罩之地。

暗月堡历史久远,可追溯至千年前那动荡且神秘莫测的中古时代。彼时,天下纷争不断,王朝更迭,烽火连天,百姓于苦难中挣扎,世间秩序崩坏,人心惶惶。值此乱世,一位名叫墨渊的神秘巫师,出身于边陲神秘部落,自幼研习部落中古老禁忌巫术,对操控灵魂、汲取暗黑之力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与痴迷。

墨渊野心勃勃,妄图在乱世中建立属于自己的绝对统治,打破生死轮回常规,让世间生灵皆臣服于他脚下。他遍寻隐秘之地,终选定这片山谷,因其独特的地磁气场、氤氲雾气,恰似天然的灵力汇聚与隐匿之所。在月蚀之夜,那是天地阴气最盛、阴阳秩序短暂失衡之时,他以九十九个无辜生灵的鲜血与精魂为祭,血腥仪式引动暗月之力如黑色洪流灌注入地,借助邪法催生出这座阴森古堡。堡成之时,天空血云蔽日,大地崩裂震颤,仿若末世降临,周围生灵惨叫回荡,万物生灵似都预感到一场灭顶之灾将至。

起初,墨渊凭借堡中邪恶法阵,大肆拘押周边百姓灵魂,扩充自身灵力储备,麾下笼络一众为求力量不择手段的追随者,在这山谷一带肆虐横行,所过之处,生机灭绝,只剩死寂与绝望。但他的倒行逆施终引众神震怒,天庭诸神与人间正义之士联手出击,展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正邪大战。大战持续数月,山谷沦为焦土,河流染满鲜血,最终墨渊不敌,被封印于堡下深渊,其党羽或伏诛或溃散。

然而,岁月悠悠流转,墨渊残留的邪念与魔力,犹如深埋地底的毒种,在历史长河中不仅未消散,反而借助暗月周期性的魔力滋养,如野草滋生蔓延。后来,不时有心术不正、妄图走捷径获强大力量的江湖术士、亡命之徒听闻传说寻来,汇聚于此,重拾墨渊旧术,偷偷研习那禁忌之法,让暗月堡再度成为邪恶滋生、阴谋汇聚之地,妄图续写墨渊未竟的“大业”,让暗月再度高悬、邪恶统治人间。

通道蜿蜒曲折,似是远古巨兽盘卧而成的肠道,又仿若通往地府十八层炼狱深处的幽径。走着走着,前方隐隐传来阵阵轰鸣,仿若远古神兽混沌挣脱封印时的怒吼,声浪滚滚,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尘土簌簌落下,似是这古堡在恐惧颤栗。待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洞窟,洞窟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大的黑色石像,石像人身蛇尾,三头六臂,每个手臂都握持着一件散着诡异光芒的法器,眼睛仿若两颗血月,冷冷注视着闯入者,周身缭绕着黑色雾气,雾气翻涌涌动,似有无数怨灵挣扎哭号。那模样像极了被封印千年的魔神蚩尤,蛰伏许久后重临人间,欲再掀腥风血雨,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世间一切美好与安宁,而我们,正站在这风暴的漩涡中心,直面这惊世骇俗的邪恶之源,命运悬于一线,正邪较量一触即。

踏入那洞窟,闷热腐臭的气息仿若实质化的黏稠沼泽,扑面而来,肆意钻进鼻腔、咽喉,似要将人肺腑灼伤、理智淹没,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鼻异味与心底涌起的强烈不安。奶奶紧握桃木剑,那剑身光芒在这仿若九幽炼狱般的诡异之地顽强闪烁,恰似黑夜里的孤星,于无尽黑暗中竭力绽放希望之光,引领着我俩在未知且危险四伏的前路蹒跚前行。我亦步亦趋紧紧跟在身后,心仿若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提到了嗓子眼,双眼瞪得滚圆,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处阴影、每一道石缝,不敢放过任何细微动静,生怕隐匿其中的邪祟冷不丁地暴起难。

那尊魔神蚩尤般的石像,仿若从亘古沉睡中苏醒的洪荒巨兽,血月般双眸喷射出冰冷、充满威压的幽光,死死盯着我们,恰似两座巍峨高山倾压而来,令人腿脚软,膝盖不受控地微微打颤,仿佛灵魂都要被那目光冻结、碾碎。可奶奶毫无惧意,她昂挺胸,口中咒语念得愈急促,音节在洞窟中嗡嗡回响,桃木剑遥指石像,几道剑气“嗖”地如银色闪电般射出,带着破邪除秽的决然气势,然而撞上石像竟只绽出几点微弱火花,恰似萤火虫撞上铜墙铁壁,随后便消散于无形,那般无力感恰似飞蛾扑火,悲壮又无奈。

正僵持时,洞窟深处传来一阵隐隐哭声,起初细微得如同蚊蝇在耳畔的轻鸣,丝丝缕缕,稍不留意便会被忽略。可转瞬之间,那哭声便凄厉起来,似有万千冤魂齐聚,齐齐号啕,声声泣血,揪人心肺,音波在洞窟石壁间来回激荡,撞入耳中,引得头皮麻、脊背凉。循声而去,只见角落里有处破旧石台,台身满是岁月摩挲出的坑洼与划痕,仿若一张沧桑满布的脸庞,无声诉说着往昔种种。台上摊着一本古旧书籍,书页泛黄酥脆,边角残破不堪,还沾染着干涸血迹,那血迹暗沉黑,透着无尽沧桑与不祥,恰似凝固的怨念,静静蛰伏,等待有缘人来揭开尘封秘辛。

奶奶小心地伸出手,指尖轻触书册,仿佛触碰的是一段不堪重负的历史,稍一用力便会将其捻碎。缓缓翻开,刚读几行,她脸色骤变,那书页上的文字仿若活物,牵出一段深埋于暗月堡历史尘埃下、凄惨绝伦的爱情故事,如同一幕幕悲怆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展。

曾几何时,在暗月堡山脚下那宁静祥和的清平镇上,女医者阿瑶宛如一朵绽放在尘世的青莲,出身医药世家的她,自幼便浸淫在药香与古方之中,研习岐黄之术。阿瑶生性善良,心怀悲悯,但凡穷苦之人求诊,她总是笑脸相迎,不仅分文不取,还常自掏腰包赠药施粥,穿梭于街巷闾里,所到之处皆留佳话,宛如春日暖阳,轻柔地洒在每一个被病痛阴霾笼罩的人心头,暖人心扉。

一日,阿瑶如往常那般,背着竹篓,哼着小曲,步伐轻盈地进山采药。山间云雾缭绕,草木葱茏,她熟稔地辨认着各类草药,指尖拂过叶片,灵动又精准。在一处隐蔽山坳,一抹刺目的血迹映入眼帘,她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寻去,只见一位重伤昏迷的青年剑客逸风倒在草丛中。他衣衫褴褛,破碎的布料与血肉粘连,满身血污,纵横交错的剑痕仿若恶蟒盘踞身躯,身旁断剑残刃散落,寒光黯淡,可想见此前经历了一场惨烈恶战,生死一线间,逸风靠着最后一丝执念强撑至此。阿瑶心生怜悯,眼眶泛红,她咬咬牙,费力将比自己高大许多的逸风背回居所,安置在床榻上,而后日夜不眠,悉心照料。

在阿瑶的精心呵护下,逸风终是悠悠转醒。他睁眼,朦胧间瞧见阿瑶温婉浅笑、眼含关切,日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梢肩头,仿若为她勾勒出一层圣洁光晕,恰似误落凡尘的仙子。那一刻,逸风只觉心房被悄然叩开,一见钟情的种子就此种下,在心底悄然萌芽。此后,逸风感念阿瑶救命之恩,身体稍愈,便执意留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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