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来到马房,却被告知夫人驾车先走了,她们想坐车,只能用角落里那辆。
陆妙容看着车夫指的那辆车。
外表破破烂烂,连个顶棚都没有,根本就是拉麸子用的板车。
鸣玉先沉不住气了,抗议道。
“你让少夫人坐这样的车去荣国公府?牲口都不坐好吧!”
车夫按事先魏氏交代好的开口。
“没办法,府里就这么两辆车轮换着使,驾走了就只能等回来再用,少夫人要是非得现在出门,只有这辆小车。”
“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鸣玉简直要被他气晕了。
“平日小姐不曾亏待你们这些下人,如今有事要出门,用个车你们推三阻四,毫无责任,是都身子痒痒,想挨板子了吗?”
车夫不信她一个小丫头,还敢打自己不成?
语气更加不耐烦。
“少夫人要用就用,嫌弃的话就自己走过去,反正荣国公府就在城东北的十王巷,距离侯府也就十来里地,走上两个时辰也就到了。”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
鸣玉说着,忍不住就要上去跟车夫动手。
陆妙容扬了扬下巴,目光略过马房望向漆门内。
“那门里不是还有一辆车吗?怎的你说就只有这辆小的。”
车夫鄙夷。
“少夫人有所不知,那是侯爷出门专用的马车,代表着平昌侯府的身份,您坐不合适。”
“哦?是么。”
陆妙容神色讪讪。
“鸣玉,给他正正规矩。”
鸣玉早就等着陆妙容这句话了,话音刚落,就抡圆了胳膊往车夫脸上扇去。
她动作迅速,力道又足。
“啪”“啪”两声脆响,车夫登时被抽得晕头转向。
“你,你敢打我?!”
他捂着脸哀嚎。
“我可是夫人的亲信!”
在他们眼里,以往少夫人极为小心讨好府里众人,尤其是跟世子和夫人沾边的事,更是处理得谨慎再谨慎。
宁愿自己受了委屈,也忍着绝不得罪,生怕惹丈夫和婆婆不高兴。
所以别看他们是下人,久而久之也根本不拿陆妙容当主子,半分尊重都没有。
日前听说绮香阁里裁了人,还都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风凉话。
觉得陆妙容充其量只是窝里横,不敢动他们这些跟了主家多年的老人。
没想到今天上来没说两句,就被甩了巴掌,自然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服气。
陆妙容好笑。
“你就是婆婆的叔伯大爷,在侯府,在我面前也都只是个下人,尊卑有序,我既身为少夫人,就有匡正家风的权利,岂容你一个恶奴欺主?”
说着,她环视周围,厉声警告另外几个喂马的小厮和装卸车的力巴。
“要是再有胆敢出言不逊的,直接领工钱滚蛋,记住了吗?”
众人头一次见如此硬气的少夫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彼此都没敢再吱声。
陆妙容满意地走到车夫面前,小小的身子板,气势却惊人。
“我问你,本夫人是不是侯府的人?”
车夫刚想再顶撞,看见鸣玉扬着巴掌在旁跃跃欲试,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是,是。。。”
陆妙容又问:“那侯府的人,坐象征侯府的马车,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