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药入口微苦,随后微酸,底部还堆积着少量颗粒物,对吧?”
甚至无需秦书南回答,林英已然从他满脸惊愕中读出答案。
“两次药物都是百户村李玉卖的,他名册登记阮云霞的名字。”
林英扭住阮云霞的双手,冷脸给她戴上手铐:
“除了买卖药物,她还承认雇人行凶,光这一条都够她在局子里蹲几年了。”
李玉。
村里投机倒把的惯犯,也是那天捉奸时,率先跟随着阮云霞冲入屋内的人。
其实,当时崔兰就问过:
“云霞怎么会同李玉在一起?”
现在想来,爸妈之所以催促夏槐同他结婚,理应是猜到了。
猜到云霞才是真正下药的人,猜到秦书南得知真相后,宁愿放弃大好前程,也要找阮云霞讨要说法。
他又想起夏槐的话语。
自始至终,委屈的人都是她才对。
可为秦家的恩情,她忍受了秦书南的迁怒,整整两年。
“真的是你?”
秦书南按住阮云霞肩膀,她眸间溢满秦书南读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就因为你入选文工团,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你不惜毁掉我?”
如果夏槐不答应呢?那他不光是当不成老师,可能一辈子都得背负流氓的骂名,活在人们的口诛笔伐中。
“我那么爱你,云霞,事到如今我都还深爱着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嫁给我?甚至还要毁了我?”
“因为前程,秦书南,你爸妈想保全你的前程,所以牺牲了夏槐。”
阮云霞露出破罐子破摔的笑,那一刻她不再是往昔柔弱的姿态,反而无比猖狂:
“我想保全我的前程,所以牺牲了你。”
“我们的所作所为都一样,都是在利益面前,放弃了爱而已。”
“我给不了你想听到的答案,我没苦衷,也不后悔。”
跃过秦书南,阮云霞的目光同夏槐交汇,泛起滔天恨意。
“可惜我棋差一招。”
失去那张易碎的皮囊,阮云霞骨子里是淬毒的菟丝花。
她挑选依附的对象,根茎盘旋他而上,借由他人的养分来铺就阮云霞的青云路。
此刻,她自私自利的嘴脸才彻底暴露在阳光下,拖长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蛇,嘲弄着秦书南的天真。
他的满腔爱意全都喂了狗。
“你无耻!”
淤积在胸口的怒意彻底喷发,秦书南一拳抡在阮云霞脸上,将指骨捏得咔嚓直响。
“是你勾引我,是你大半夜穿着湿透的衣服往我屋里钻,你成天见个男人就凑上去搔首弄姿,还挑拨我背叛夏槐,你个没脸没皮的玩意!”
秦书南单手掐住阮云霞的脖颈,将残余的痕迹掐得青紫一片,下手的狠劲像是要剥去阮云霞的皮,连同那夜缠绵的身姿一并抹去。
要是他没有听信阮云霞的鬼话,要是他照妈所说,安分守己地跟夏槐过日子,要是他昨晚能狠心不让阮云霞迈入家门。
他不该背叛夏槐,他没想过背叛夏槐,都怨阮云霞,是这条毒蛇的勾引,才让他偷吃了禁果。
“阮云霞,你他妈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