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友军弟兄来救我们啦,赶紧上码头……上码头!”
就在苏耀阳率领着三营在中山码头和日军激战时,被日军赶下江滩的俘虏们也开始了自救,他们在几名军官的指挥下朝着码头跑了上来。
“哒哒哒……”
只是他们刚跑几步,九二式重机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十多名战俘瞬间中弹倒在了江滩上,鲜血染红了江水。
一个火力点里,两名日军机枪手正用九二式重机枪对着江滩扫射,机枪手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发出咒骂。
“八嘎……通通死啦死啦……”
“轰……”
就在这时,一枚75毫米高爆弹在火力点附近爆炸,虽然没有直接命中机枪火力点,但剧烈的冲击波依旧将这挺机枪和两名机枪手震上了半空。
天空依然飘着雪花,虽然气温骤降,但江水在零下十度仍未完全封冻,数千名战俘一边嘶吼着一边踏着碎冰朝着码头冲去,血沫在浮冰间翻涌成赤潮。
一名上尉扯断了身上的绳子,用苏州话嘶吼:“兄弟们冲啊,过江者生!”
当霞飞坦克的履带将丢弃在码头上的一个日军饭盒压扁时,约翰从车长潜望镜里看到了奇景。
数千名衣衫褴褛的战俘拼了命的从江滩朝着码头跑来,而驻守的日军正用机枪朝着江边扫射。
五六挺机枪几乎完全将江面封锁,无数战俘就这么倒在了江边,但后面的战俘还是踏着同伴的尸体朝着码头拼命奔跑。
“上帝啊!”
约翰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叹,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悲壮的奔跑。
他朝着坐在桥二班旁边的副驾驶员庄小满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法克……你这混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枪……开枪……给我把那些日本猴子全部干掉!
还有你们,还不开炮等着我请你们喝酒吗?”
约翰的声音在坦克里回荡,甚至压过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高爆弹好!”装填手将一枚75毫米炮弹推入炮膛,合上了炮栓后大吼了一声。
“三点钟方向两百六十米……日军机枪火力点,放!”
伴随着约翰的声音,炮手狠狠的踩下了发射踏板。
“轰……”
炮弹以每秒五百五十米的速度冲出了炮膛,狠狠的打在了距离火力点不到十米的位置,剧烈的爆炸和火焰瞬间将那个火力点吞噬了。
乔二蛋猛拉操纵杆,坦克左履带突然腾空——他们冲上了一排青石台阶,坚硬的青石和履带接触后刮出犹如教堂管风琴般的轰鸣声,在他们的右边,十多名日军士兵正抱着炸药包嘶吼着朝着他们跑来。
炮塔旋转到47度时,作为并列机枪的M1919A4风冷式机枪突然喷出了火舌,枪管在零下二十度中开始变成了暗红色。
十多名日军士兵还没来得及散开,就被一长串机枪子弹击中。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这些日军瞬间变成了一大残肢断臂,只留下了一大摊鲜血,但在低温下,这些鲜血刚在地面流淌没多久就被冻成一大摊珊瑚状的结晶。
而眼尖的庄小满突然指着前方正滋滋冒着青烟的东西大吼起来:“炸药包……炸药包要爆炸了!”
“快倒车……倒车……”
一听到炸药包这个词,约翰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一巴掌拍在了乔二蛋的头上高声喊了起来。
乔二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挂上了倒挡,拼命拉着操纵杆。
“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