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过了好一会,话筒才被人拿起,一个满是困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莫西莫西……这里是上海派遣军司令部,有事请讲。
什么……你再说一遍!”
几分钟后,一阵敲门声在朝香宫鸠彦王卧室门外响起。
昨天晚上,松井石根为刚来到南京的朝香宫鸠彦王设宴接风。
酒宴上朝香宫鸠彦王多了几杯,随后便在一名艺伎的搀扶下回了卧室,回到卧室后的朝香宫鸠彦王兴致大发,迫不及待的和艺伎在榻榻米上胡天胡帝
随着敲门声响起,朝香宫鸠彦王的兴致瞬间被打断。
当敲门声响起时,他刚把嵌着家族纹章的银酒壶塞进艺伎百合子的股间。
此时,这个承载着皇室血脉的器物正随着剧烈敲门声在榻榻米上滚动,壶内残存的正宗清酒在地面画出蜿蜒的耻痕。
“八嘎!“
亲王一边咒骂一边扯断了和服腰带上的金线菊纹襻,穿上木屐的他踏碎了床头的九谷烧瓷瓶。
当他拉开樟子门时,参谋长饭沼守的军靴正碾过廊下的碎冰——那是昨晚他和艺伎鸳鸯戏水时泼出的洗澡水结成的镜面。
他一把推开艺伎,一脸不悦的胡乱披了件衣服起了床开了门,刚把门打开,一股寒风吹吹了进来,顿时让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不悦的看着饭沼守:“到底怎么回事,让你在这个时候叫醒我?”
“哈伊……司令官阁下实在对不起,这个时候还要打扰您,实在是事情比较紧急,中山码头战俘营打来了紧急电话,说是遭到了支那军队的袭击。”
“纳尼……”
朝香宫鸠彦王心里就是一惊,他可是记得就在昨天下午,他刚下达了把战俘全部杀掉的命令,要是这时候战俘营出了什么事,这可就是在打他这个司令官的脸了。
“走……去值班室!”
说完,他便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值班室后,朝香宫鸠彦王一把抓起电话,“我是朝香宫鸠彦王,码头情况怎么样了?”
“莫西莫西……,我是第六联队二大队三中队长中村正雄!”
中村大尉的颤抖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此时他的左手正按着刚被迫击炮的弹片击中的肋部,绷带渗出的鲜血已经在呢料大衣上结成了冰壳。
“司令官阁下,我是第六联队第二大队三中队长中村正雄!
支那人刚刚突袭了中山码头……战俘营的战俘也暴动了……”
听筒里传来爆豆般的枪声以及混着京都腔的惨叫:“支那人发射了白磷弹……他们有战车……大队长已经战死,支那人的攻势太猛了,我们快挡不住了……“
当朝香宫鸠彦王听到战车时,他一个失神,手臂撞翻了明治天皇御赐的菊花纹铜制烟灰缸,半截金蝙蝠香烟也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昨夜强行灌入百合子喉中的葡萄酒残渣喷在了听筒上。
“支那人居然还有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