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狱卒们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后退半步。他们都知道,得罪了这位新任使君的下场会有多惨。
钱明远后退两步,慢条斯理地擦拭脸上的唾沫。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在擦拭一片不小心落在脸上的花瓣。但他的眼神却渐渐变冷,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窖。
“看来是要来硬的了。”他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规律的声响。
“告诉我,司马德是如何提前得到消息,又是怎么逃脱的?”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雪柔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她的眼神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陈铮。”钱明远忽然喊道,声音在阴暗的牢房中回荡。
“在!”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把人带进来。”
很快,两个狱卒架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囚犯走了进来。那人浑身是伤,衣衫褴褛,几乎看不出人形。
“认识他吗?”钱明远看向雪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清明会的"青龙"师兄。如果你肯招,便能换的他和你的性命,我说到做到!”
雪柔脸色骤变,原本倔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陈铮一脚踩在囚犯手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凄厉的惨叫声在牢房中回荡,听得人心惊肉跳。
“住手!”雪柔终于崩溃,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我说,我全都说!求你别伤害他!”
钱明远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陈铮将犯人拉下去。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雪柔面前:“这就对了,何必要吃这些苦头?”
陈铮拉着犯人往外走去,出了牢门对狱卒低声道:“那个"青龙"其实还未落网,这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使君这招够狠。”看守连连咂舌,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陈铮望着牢房方向,若有所思:“这位新来的使君,倒是有几分本事。以前那些人审了好几天都没撬开她的嘴,他这一招就让她服软了。”
“是啊。”狱卒点点头,“不过这位使君也真是有意思,明明可以用刑,偏偏玩这些花样。”
“你懂什么。”陈铮瞥了他一眼,“用刑只能得到表面的供词,想要知道更多,还得讲究方法。这位使君,怕是深谙此道啊。”
牢房内,钱明远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牢房内阴暗潮湿,油灯的火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远处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他目光如刀,直刺向对面的少女。雪柔脸色惨白,双手被铁链束缚,却依旧倔强地昂着头。她的衣衫已经破损,但眼神中仍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说吧,司马德为何能提前逃走?”钱明远停下敲击的手指。
这个问题,他已在心中盘旋多时。按理说,他调动影卫司前往西城别院抓捕时,那对师徒应该措手不及才对。可偏偏,人却提前跑了。
雪柔抿着嘴唇,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片刻后,她终于开口:“我们提早得到消息,知道行踪暴露,老师便决定撤离。”
“谁给你们传的消息?用什么方法?”钱明远眯起眼睛,身体微微前倾。
“不知道。”雪柔摇头,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为了避免连累其他人,情报传递从不固定。有时是我去某处放纸条,有时是去取回消息,但从不见面。机密消息全靠传讯符文送达,此事除了师尊无人知晓。”
钱明远站起身,在狭小的牢房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他突然停下,转身问道:“所以司马德身边,连个高手护卫都没有?”
“京城戒备森严,太强的高手容易引人注目。”雪柔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已经被审讯多时。
钱明远走到雪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司马德具体是什么时候得知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