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的匮乏让精神浅薄地无法用爱好去满足。
欲望一分一秒膨胀,充斥思维,试图溺毙其他情感,发疯似的挤占夏理的大脑。
他病态地在徐知竞不在场的情况下反复估算得失,却又无法在面对徐知竞时说服自己伪造出爱情。
夏理的恋旧是对自己的怀念。
无非太早被捧上过云端,再不能接受无法拥有曾经的自己唾手可得的一切。
他甚至未必是爱年少的自己,而是仅仅爱着簇拥那位‘小少爷’的浮华与奢靡。
夏理疲累地趴向长桌,皓白的手腕紧贴桌面,仿佛一截白玉浸在泼开的牛奶上。
展示在外的被要求纯洁,美丽,纤尘不染。
留于内心的却能够腐朽,颓残,浅薄贪婪。
道德感让夏理不敢直面自身的欲望,难以相信此前的淡然不过是自欺与伪装。
夏理不慎坠入欲望的湍流,在独自溺亡与邀人殉情之间犹豫不决。
——
[徐知竞,能不能和我一起死?]
夏理写下这行字,笔尖划破纸张,在下一页留下一道无意义的斜线。
他起身,离开座位,走到台前,开始对着徐知竞根本不可能听懂的讲义耐心解读。
徐知竞坐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没有看向夏理和同事们精心准备的资料,而是专注地望着夏理。
他的助理和随行人员倒是对项目组后续的预期颇感兴趣,提出了不少专业方面的问题。
夏理在休息室的屏幕前用指腹摩挲过触摸板,换投屏的画面一闪一闪。
后来他去到徐知竞的车上,用同样的方式抚过柔滑的衣料,换徐知竞本能地一跳一跳。
夏理掐着徐知竞的脖子接吻,骑在对方膝上,游刃有余地撩拨。
他试图暂且填补内心的空虚,拿徐知竞当实验品,一次次地引燃再浇熄。
“别这样了,夏理……”
夏理用领带捆住了徐知竞的手腕,背在身后,约束对方的全部举动。
他的表情冷静地像在观察实验样本,看着徐知竞难耐喘息,却不赐予真正的解脱。
夏理用吻来安抚。
纯情地触碰,即刻便收回,看徐知竞狼狈地探着舌尖,去勾一阵留有淡香的空气。
夏理很突然地笑了,发自内心,全无伪饰,恶劣地将指尖探入徐知竞的口腔,按着对方的舌根,愉快地看徐知竞因异物的侵入而流下眼泪。
“哭什么?”
“很痛吗?”
夏理轻笑着问道。
徐知竞迟钝地摇了摇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显眼地挪动。
夏理摸摸他发烫的耳尖,温声道:“不是想让我开心吗?”
“这样我就很开心,我不想和你做。”
夏理发觉玩弄徐知竞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将对方当作物品,以自身的意志去把控。
原来这就是徐知竞享有过的快乐。
非但不沉重,甚至恶俗且愉悦,是高人一等的,赏心悦目的。
夏理环住徐知竞,像要拥抱似的在对方身后与其十指交握。
他趴在徐知竞肩上,笑盈盈地轻颤,蹭得徐知竞愈发煎熬,挣扎一般紧紧勾住夏理的指节。
“别这样了,夏理。求你了。”
夏理充耳不闻,一味地攀着徐知竞的肩膀痴笑,轻盈的吻从脸颊游向侧颈,偏偏避开嘴唇,任徐知竞无措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