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不屑一顾,眼中满是轻蔑。
屋内气氛陡然凝固,阴寒之气渐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轰隆一声,闪电划破夜空,惨白的光芒照亮众人惨白的面容。雷声在耳边炸响,震得人心惊胆战。
啪嗒,一片瓦砾突然从天而降,准确地砸中孟氏额头,鲜血顿时涌出,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屋顶,狂风呼啸,树枝拍打着窗户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众人僵在原地,瑟瑟发抖。婢女们抱作一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诡异的脚步声在每个人耳边回荡,伴随着阴冷的气息,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房间里游走。
孟氏动弹不得,大气都不敢出,汗毛倒竖,神经紧绷到极限。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秦玉兰摇动手中铃铛,清脆的铃声回荡在房间里。女魂被收入瓶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叹息。
风雨骤停,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孟氏额头上的伤口和地上的血迹,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秦玉兰打着哈欠离开梅影院,背影悠然自得。
身后传来尖利的惊叫:“鬼啊!”
“住嘴!哪有什么鬼!”
这一夜,侯府上下惶惶不安。唯有落梅院,秦玉兰睡得安稳。
次日清晨,桃夭兴高采烈地推开房门,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小姐,那个心肠歪了的嫡母破相了!听说一大早就请了大夫来看。”
秦玉兰轻点她额头:“收敛些。”
桃夭嘿嘿一笑:“活该!”她帮秦玉兰梳妆,手法轻柔细致。
秦玉兰准备带卫婉婉去上课,到底是侯府不惜血本延请的大师。为避人耳目,卫婉婉易容成丫鬟,跟在秦玉兰身后,亦步亦趋。
到了琴房,发现楚青柔不在。秦玉兰对教习道:“开始吧。”她的声音平静,不带任何情绪。
琴法教习战战兢兢地开始授课,原想着会听见难以入耳的曲调。他已经做好了忍受折磨的准备。
秦玉兰随手拨动琴弦,清泉般的乐声流淌而出,悠扬婉转,令人心神宁静。教习呆立当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门外的楚青柔刚从孟氏那里尽过孝,听到琴声,她脸上的表情略微扭曲。
“弹得真好。”梅影不禁赞叹,声音里充满真诚的欣赏。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落在她脸上。清脆的响声打破了琴声的宁静。梅影愣住,对上楚青柔阴沉的脸,想要解释什么。
楚青柔轻抚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令人心惊:“好听吗?对不起,打疼你了。”她的眼神却冷得像冰。
梅影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无声滑落,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楚青柔望着她,心头涌上懊悔。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和:“身边最亲近的人,心里该有数才是,什么不该说。”
她伸手拭去梅影脸上的泪痕,温柔地说:“去厨房拿两个熟鸡蛋敷一敷,很快就能消肿。”
“多谢小姐。”梅影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她抹了抹眼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仿佛真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姐妹。
楚青柔整理了下衣裙,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琴房。檀香婉婉,琴声悠扬,一派雅致。
秦玉兰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品茶,纤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茶盏。卫婉婉坐在琴前,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教习则在一旁细心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