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阁女子,恣睢无状,言语冒失,陈家便是这样教养姑娘的?陈家人,把本王当什麽了?”
冷声说了一句,他看向一旁的有池,喝道:“去陈家传话,就说,他们若不会教养姑娘,本王不介意把人送到兰溪大牢里,帮他们教养!”
有池应了,擡脚便要叫人去传话。
徐妙容傻眼了。
怎麽就要把人投入大牢了?喜欢他,也有罪吗?这罪,也未免有点太重了吧?
“王爷。”
想着正事还没办,那契书还在陈丽质手上,她忙把人劝住:“王爷切莫冲动,那契书咱们还没拿到呢。”
急急说了一句,她又道:“方才妾身已经试探过了,契书的确在陈五姑娘手上。”
说到契书,她便把刚才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末了,摇头,无奈道:“况且妾身还没说完呢,妾身觉得,陈五姑娘那话不是真心的,她对你……”
“安王妃!”
陈丽质的声音自背後响起,徐妙容堪堪打住,回过头,便见陈丽质着急忙慌地冲过来,脸上写满了……嫉妒?
这,剧情有点不对啊。
徐妙容暗忖,难道她会错意了?这陈丽质,当真对朱楹有意思?
“你怎麽能同他站在一起?!”
疑惑间,陈丽质已经冲了过来。她伸手,便要将徐妙容推下池塘。
徐妙容:?
她好像真的会错意了。
正要往旁边一躲,身侧却伸过来一只手。那手将她用力一揽,就将她整个揽到了怀里。一只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朱楹另一只手捡起被他用脚踢起的,不知哪来的竹竿。
握着那竹竿,他往前一推,便将陈丽质推了下去。
“传本王的命,今日陈家所有女眷,一个不落,都给本王扔下去!”
徐妙容:??
剧情为何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剧情为何,跑得越来越偏?陈丽质为何突然跑了过来?而他,叫人把陈家所有女眷扔下去,这便是,所谓的连坐,或者,也可以叫迁怒吧?
要出人命了。
脑子里冒出这麽一句话,她想说话,朱楹却拂袖,冷声说了一句:“回驿馆!”
等到回了驿馆,徐妙容还是有些迷糊。她既想搞清楚剧情的脉络,又想知道,陈家人还活着吗。结果朱楹面色不怎麽好,心情好像也不怎麽好。
一顿晚饭用的,寂然无声。就连平日里最爱说话的朱瞻基都乖乖闭嘴,一句话也没说。
饭毕,洗完澡,徐妙容看着外头沉沉夜色,想了又想,还是,悄悄问月桃:“月桃,陈家人还好吗?”
月桃摇头。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也不知道。
“或许,还活着……吧?”
她回了一句,想着,人死了,应该会擡棺材上门,就像茍家一样。没擡棺材上门,那,应该是没死吧。
但她也不敢笃定。
主仆二人正悄悄说着话,门外忽然有风簌簌的声音,紧接着,凉风自外头而来,吹得人脑门凉飕飕的。
心知王爷洗完澡回来了,月桃赶紧闭嘴。
徐妙容也噤了声。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麽要噤声。
“咳咳。”
一口口水咽的迟了,她咳了一声。
朱楹的声音自一步之遥外传来:“你受凉了?”
“没有。”
徐妙容连忙回他。
说话间,他已经站到了她跟前,微微打量了她一番,他道:“当真没受凉?”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