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们回去吧。”
月桃心中凄苦,却还是强忍着无事人一般劝。
其实不用她劝,徐妙容原本就要回去。在心中怒骂了一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徐妙容气鼓鼓地转身,往平山堂而去。
回到平山堂,先用了几个肉包子,她斜斜地倚在榻上,复盘着今日发生的所有事。
今日,她去了曹国公府,目的就是,问李景隆换核桃。本以为,事情会有些棘手。哪知道,最後却出奇的顺利。
那袁氏是个爽快人,说给她核桃,就给她核桃。
前脚她拿了核桃,後脚,她就送到了九成斋。这中间的时间差,不足两个时辰。可今日,他并没有去曹国公府。
既是如此,在没人提前告诉他,她要去曹国公府换核桃的前提下,他又是如何知道,核桃是从曹国公府来的?
“王爷莫不是遇到了李家的什麽人?”
她想的有些远了。
莫不是在她换完核桃後,朱楹又遇到了李家的什麽人,从那人嘴里听说了她换核桃一事?
可,不对啊。
她换核桃,是光明正大换的,那核桃又不是她偷来的抢来的,怎麽他的语气和说辞,倒像是内涵她偷了核桃一样?
不对,他就是在内涵她偷核桃。
“是你在埋淘你自己!”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候是一种愚蠢。”
他好像,真的误会了什麽。
心念一动,她立时坐不住了。本能地觉得这其中有古怪,她忙唤过月桃,悄声叮嘱了几句。
翌日。
天刚蒙蒙亮,月桃便按照她说的,出了门。她在檐下看着人修剪花枝,正看着,月菱突然黑着一张脸过来了。
“王妃,角门上来人了。”
月菱的脸色,比包公的脸还要难看。她语气也不怎麽好,似有十万火急之事要报。
“怎麽了?”
徐妙容心中狐疑,来人就来人,怎的这般语气?
还有,正儿八经来客,一般是从大门亦或者大门旁的偏门进的。既是从角门进,想来,不是什麽贵客。
既不是贵客,又为何特地说与她知道?
“是什麽人?”
她又问了月菱一句。
月菱道:“米行的王掌柜,炭行的崔掌柜,鸡鸭行的刘掌柜,鲜鱼行的秦掌柜,花果行的赵掌柜。”
都是掌柜的。
徐妙容越发狐疑了,这些掌柜的,都是开生活必需品铺子的。所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米也好,炭也罢,鸡鸭也罢,都是王府日日要用的。可这些人,怎的找上了门?
“他们来,有什麽事?”
“要账。”
月菱郁闷地回了一句。
她:?
怎麽感觉,这好像是一个讨薪剧本?自家欠人家“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