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呐。”春绵恐被诬陷,连忙澄清:“若是我对其动了手脚,我怎会将其用在自己身上。”
孟五加示意着春绵先冷静下来,她帮春绵回想着:“你取到药膏,回来的路上可曾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春绵也没有去别处,直接就回了窦家:“但是在路上,我曾与人相撞过,这应该不妨事吧?”
“与你相撞之人是何模样,你可还有印象。”魏少昀保持着怀疑,按例询问着春绵。
“是个男子,个子高高的。”春绵转过头时,只瞧见了男子的背影,并没有观察到其特征:“从背影来看,身形适中。”
别的,春绵也没有线索能提供给魏少昀。
“这药膏,我得带走。”孟五加得找个懂行的人查看,看看这药膏是被人加料还是被人掉包,里面究竟是否有能吸引黑眚的东西。
“拿走,赶紧拿走。”窦氏像甩烫手山芋一般,见孟五加想要,忙甩给孟五加。
“黑眚食人的案子,我们会调查清楚,同样褚净的事情我们也会调查清楚。”孟五加拿着东西准备离开时,忽停下脚步同窦家众人留下几句话:“你们对褚净做过的那些事情,最好主动交代,不然等我们掌握足够的证据,你们的罪只会更重。”
见窦氏几人厚着脸皮,毫无反应,唯有春绵瞳孔一震,魏少昀就知道该从何处入手,他从春绵身边走过时,好言相劝着。
“我劝你们,好好想清楚。”
“那黑影,是由无数细小且嗜好血肉的虫子,它们不惧刀剑,唯独惧怕火,若反应及时是能用火或驱虫药驱散,可若反应不及时呢?”
“毕竟这种虫子细小得在夜里难以察觉,它若是悄无声息靠近,想来以它们啃咬的速度,连打开火折子的时间都未必有。”
离开窦家后,孟五加将药膏交给了姚涑,拜托姚涑找人查验。
魏少昀给缉查司送去消息,让他们调查褚净和其家人,也有了回信。
但孟五加从魏少昀沉重的脸色来看,魏少昀收到的,似不是什么好消息。
察觉孟五加靠近,魏少昀主动将缉查司送来的消息交到孟五加手上:“褚净的阿爹阿娘,在岭南道遭遇匪徒丧命,据缉查司调查,褚净这些年从未出现在任何地方,和县衙的调查结果一致,褚净或许从未离开过河间县城。”
孟五加无力垂下手,视线朝屋檐外面探去,屋檐外是繁华的河间县城,褚净就消失在这座城里。
索性孟五加从窦家找到的药膏里,很快就有了发现。
“我寻的那位也是岭南道人士,他对这些东西略懂,经他辨认,这药膏里面的确被人加入了一种特殊的药,能够吸引蛊虫。”
毫无疑问,这药定是凶手加进去的。
春绵取回来的药膏,在大街上就被人掉了包。
凶手很可能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将这种特殊的药提前放置在了林蜊尤蝦身上,让黑眚选择他们作为食物。
“可我们已经调查过,林蜊尤蝦身上并没有相同的物件,所以我相信魏统领的推测,很可能就像这药膏一样,凶手将药混进了某种香粉胭脂或是酒里,让林蜊尤蝦不知不觉沾上。”
“事后,林蜊尤蝦两人被黑眚啃食干净,任何线索都不会留下。”姚涑对上孟五加魏少昀怀疑的视线,就知道他们在怀疑什么,忙替他认识那人解释着:“我已经调查过,此案与他无关,他与褚净没有任何交集,且案发时他全程都有人证。”
“据他所说这种喜食血肉的蛊虫,较为罕见,且被视为禁忌,哪怕懂行之人也较难养出,会飞且速度极快还善成群结队的蛊虫,他从未见过,只听说过。”
姚涑能从这些线索里面,基本推断凶手的身份。
“凶手很可能,是岭南道人士。”
“与褚净曾有过来往,独居,且住处较为偏僻。”
毕竟养出这种蛊虫需要时间,更需要远离人群,姚涑已经根据这些消息,先行在河间县城周遭进行排查。
“会养蛊的,也不一定就是岭南道人士,有可能凶手是在岭南道待过,或是师从其道。”孟五加想提供更多可能性:“凡是做过的事情,必定会留下痕迹。”
孟五加就是想不通,林蜊整日泡在酒里醉生梦死,凶手要对他下手很容易,可尤蝦神志清醒又常年在街上摆摊,接触的人多当练就了一身油滑的本事,凶手是怎么瞒过她下手的?
“凶手极有可能认识尤蝦,且能让尤蝦对其放松警惕。”
就在孟五加愁眉不展时,春绵忽出现在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