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月季抬手将烟灰缸拉到面前,把那支烟摁灭,“如果他是我的入幕之宾,那不就更证明我不可能去杀他了嘛?”
“话是如此,”西川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去找蔡处长?找他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
……可疑的事?
这句话勾起了月季的回忆。她想起一周前,自己在蔡合书房外偷听到的那通电话。
当时与蔡合通话的,是虎头帮的王二爷。
月季跟在蔡合身边的时间不算短,经常能够听见他和自己手下人打电话,最常通话的就是这位王二。
床帏秘语时蔡合曾经提过,虎头帮是他手底下最听话的一条狗,正因如此,他才愿意和王二称兄道弟,做做表面功夫,同时在虎头帮身后扶一把。
毕竟,再衷心的狗,偶尔也要喂它吃点骨头。
那天,蔡合接电话的声音透着愉悦。
“……这件事情你们办的很好,我相信,接下来的保密工作也无需我多言。”
“尸体是从情报处出去的这件事,我不希望从任何地方听到,哪怕是传言。但凡有一句闲话传到我这,后果你应该清楚。”
“如果有人调查,就让胡彪来背这个锅。”
“过两天我会给巡捕房的督察徐行送点东西,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总归不会让胡彪受罪,关两天就能放回来。”
月季不敢在他书房门口多待,这通电话听到这里便离去了。
想到这,她将偷听到的那通电话,原原本本地讲给西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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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推门而出时,徐非正百无聊赖地倚在门边理头发。
在与西川谈判之前,她怕有危险,将发髻上的白玉簪藏到袖中,可惜簪子一直没派上用场。
现在她又嫌长发披在脑后不够清爽,想将它盘起。
只可惜她自己一个人,始终不能做到,单凭一支簪子就将发髻盘好。
浓烈的花香糅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从侧面慢慢贴近徐非,一双柔白嫩长的手接过徐非手中的白玉簪,轻轻巧巧挽了一个圈,一个漂亮的发髻就绾好了。
徐非侧过身,看着面前的月季道:“谢谢。”
那双手又在徐非发髻上拨弄了几下,才收了回去。
“不客气,只要徐巡长不嫌弃我绾的发髻不好看就行。”月季的目光还在徐非头上,仿佛还在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总比我自己弄得好看。”徐非冲月季眨眨眼,是她少有的俏皮。
月季被她逗得笑眼弯弯,又想起这是在审讯处门口,匆忙将那笑脸收了回去。
她倒是没想到,堂堂巡捕房徐巡长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
徐非也没想到。
她平常对于陌生人总是保有一份戒心,在现实生活中都是如此,更遑论是对一个游戏人物了。
如果非要追问她反常的原因,那只能说——
美色误人……
谁能抗拒和美女贴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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