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退出门外,留谢云敌独自在房间休息。
他吃了止疼药,这会已经睡着了。
徐非心里狡黠一笑:不就是做戏,谁不会?这就权当是对于谢云敌拿被子挡伤口的回敬了。
念头回转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二楼。
徐非只在电梯上远远地看过一眼,从未近距离观察过二楼。二楼布局与三楼相似,只没在走廊上铺那条红色吸音毯。
二楼距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门口守着两个日本兵,徐非认出那两个人本来是跟在西川身边的。
再走近一些,就见那个房间的房门微掩着,门牌上赫然写着202号。
两个士兵本想阻拦,看清来人之后犹豫一瞬,放下手中的枪,任由她靠近。
-------
房间内,西川用一张书桌两把椅子,在角落里围出了一个简易审讯处。被审讯的人坐在墙角下,而他自己则坐在书桌外侧。
现在经历审讯的人是月季。
她倚在墙角一面,指缝处夹着根香烟,烟蒂上唇印鲜明红得似血。
薄唇微启,烟雾被缓慢吐出,随处飘扬。白雾中那双媚眼斜斜瞥来,如烟似幻地落在人身上,又是一场风月。
西川却不在这场风月内。
“月季小姐,美人计这一套对我没用,我希望你老实回答,在蔡处长回房间到他尸体被发现的这段时间之内——”
“你在何处?做了什么?”
月季垂目看了眼指尖燃尽一半的香烟,掸了掸烟灰,随意道,“还能在哪,我当然是在自己房间里休息喽。”
西川:“有谁能为你作证吗?”
“作证……”月季低头,仿佛在思考又仿佛只是在发呆,想罢,轻笑一声道,“西川少佐不是刚刚问完水仙嘛,还来问有谁能为我作证?”
缠绵的尾音像一把钩子,直往人心头钻去。
西川骤然哽住,忘了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被那把钩子一钩,他魂都要飞了,哪还记得本来的想法。
嘴上说着美人计对他不起效果,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对面的月季见多了男人在她身边失态的模样,换个日本军官也不稀奇。
西川又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据水仙说,你们在二楼各自的房间门口分开,之后她就独自在房间里休息了。”
月季:“这还不够嘛?西川少佐还想要什么人证?”
“可据我所知,月季小姐曾经上过三楼,意图进入303号房间,不是吗?”西川再次开口。
这件事是303号门口的守卫上报西川的。
原本蔡合暂做休息的303号房间,是三天前就已经预定好的。
断电之时,他们两人听从蔡处长的吩咐远离了303号门口,以便为“镰月”创造最好的刺杀机会来引蛇出洞,除此之外,他们一直守在303号房间门口,寸步不离。
期间,只有这位月季小姐上过三楼试图寻找蔡合。
当然,前提是不算上徐非三人组。
月季想熄灭指尖的烟,却发现烟灰缸放在墙角桌外几米远,她够不着。
西川起身将烟灰缸拿到桌上,一边动作一边说道:“难道,蔡处长也是月季小姐的入幕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