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要做阶下囚了心态还那麽好,他被手脚被绑住,嘴巴闲着,用他的腔调周正的中原话,字正腔圆地说:“据说祈朝的丞相酒量千杯不倒”
“我一杯,他千杯,加起来千杯不倒”
萧宁一脸骄傲,被陆昭熙用手敲了下脑门。
“一攻一守,你们真有夫妻相啊”
异族人夏尔眸色深沉,语气酸溜溜的。
萧宁喝醉了要不安安静静,要不就是话唠,她挣脱着束缚去把他被堵上的嘴里的布料抽出来,然後认真的和他说,“别别别,我有老婆了,他今年也娶了妻,而且中原同性不婚,我和他没关系的嗷”
手指虚点前方几下,划拉一下和陆昭熙的距离。
“好了,夏尔现在由我接管了,萧大人,回避吧”
她被向後一推,踢出了这个项目。
虽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但她还是抓住了陆昭熙的袖子,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开个条件,这事揭过,别告状行不行?”
不能让景帝抓到她的一点小错处,一点都不行。
“不需要。”
得来冷声冷语。
又不顺利了,她这一生怎麽那麽命运多舛呢。
“行不行啊,行不行啊,行不行”
她还拍了下夏尔的脑袋,让他帮忙说句话。
“那你给我什麽条件?”
萧宁被酒精麻痹的整个人都有点迟缓,顿了几秒才道,“我还是在帮你,可能我们萧家人就是稀罕你。景帝不知此事,你就只是被利用的单纯使节,若他知道,你就是恶棍。其中厉害你能不知?”
萧宁看他进了天牢,在铁栅栏外一本正经和他分析。
栅栏空隙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塞进萧宁的手,她一本正经酡红着脸一是一二是二的说着。
陆昭熙脸色越来越黑,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但自从那晚後,他眼里就进不了沙子。她喝醉就喜欢逗弄长相合她心意的人,和他们像是有一辈子的话要说。
他现在根本一点都接受不了她分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任何一个眼神,他觉得她的眼光简直都糟糕透了……都没有找过他。
他气笑了,提着人掐住她的脖颈,在她耳边凉凉说道,“珍惜你和他最後一次见面吧,俘虏手下除了供词,还会有什麽好听的?”
就算被拽着离开天牢,她的眼睛还频频回头望,就在他要发作的时候,铁栅栏内,空旷的牢房走道内回响里面人说的话,
“你们二人真有夫丶妻丶相”
男人不耐又瞬间消解了,心里哼了声,倒真是一句能听的。
心情慢慢转好,没想到被拉着的人连连摇头,手还捧成喇叭状借以扩音,“不是这句,我和他没关……”
好吵。
宽厚带着冷意的大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有机会发言。
终于走出了二里地,萧宁才被放开,重获视野与呼吸的她分外冷静,阴阳怪气道,“知道你是怕我窥探你的地盘形势,真小气,不像我,哪次你去我那儿不是大大方方的”
获得小气名号的陆昭熙:……
他要真小气就不会让她一直赖着他不走了,真该把她也关牢里。夏姓男子在最南方,她在最北方。
这麽一出折腾完天已经黑透了。萧宁喊饿,陆昭熙也有点。
他们今日都穿的常服,低调不张扬,所以打算就近找家吃的对付两口。
等上菜的时候,醉酒的人就难受的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
他盯着她的发顶,眼眸里的心疼一闪而过,在萧宁起身吃面的时候,他冷声冷气说,“知道自己身体什麽情况你还不要命的喝酒,真是长能耐了”
萧宁说:“我有点生气。”
陆昭熙也没想怎麽样,不知道怎麽就惹到她了。
“干嘛?气量这麽小?”
萧宁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隐隐有泪光出现。
这一发现让陆昭熙心里一惊,他记得萧宁一哭就没好事发生。
说不在意父子情薄是假的,实际上萧宁在意的要死,但她不爽又只能憋着不表现出来,以免在谈判中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