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滚了滚喉结。真可爱,想亲。
“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仆役语气急切,脸上有愤慨有屈辱,“求大人明查!求大人明查!”
“我问你答。若有欺瞒,决不轻饶!”温言川缓和了下语气,“发现私盐的前一天你都做了什麽?”
“白天做打扫院子丶挑水丶劈柴这些杂活,下了工去老娘家吃口饭,然後回去睡觉。”
“晚上可有听到什麽动静?”
杂役摇了摇头:“我睡觉格外沉,将我卖了我都不知道。老吴睡眠不好,经常起夜,他肯定听到了!”
温言川眯了眯眼:“你是在本官面前玩栽赃嫁祸那一套吗?!”
“小的不敢!小的说得都是实话,老吴确实经常起夜,是他自己说的!”
温言川冲狱卒使了个眼神,狱卒将他带了下去,换老吴进来。
老吴年纪大了,经历的事多,人也就镇定很多。
温言川换了审问态度,不软不硬问:“同你一起看门的杂役说你经常起夜,肯定听到了什麽动静。说吧,都听到什麽了?”
“不瞒大人,我确实有起夜的习惯。但那晚不知怎的,我睡得格外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还是小侯将我喊醒的。”说到最後,老吴脸上浮上困惑,似乎也不明白自己那晚为何睡得那麽沉。
“哪晚?”温言川语气冷下来,“我都没说你怎麽就知道我问的是哪晚?”
老吴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发现私盐的前一晚,私盐不就是那时候运进来的吗?”
温言川黑亮的眸子审视着地上的人:“你怎麽知道是那时候运进去的?谁跟你说的?”
“没人和我说,是我自己这麽以为的。”老吴凭直觉道,“运进来太早很容易被发现啊。”
“那晚你有没有喝酒?”
老吴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喝酒,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小侯。”
从刑室出来,上了马车,温言川缓缓道:“假设他们都没撒谎,那就只有中迷药这一种可能了。只是隔了太久,无从查起了。”
萧彻:“迷药不一定要入口,闻到也是一样的。若是我的话,会先遣人翻墙进入院子,将迷烟顺着缝隙吹进去,待两人晕过去後,再从里面打开後门。”
“最合理的解释了。”温言川擡眸看向萧彻,想起老吴的话,灵光乍现,“如果是你,会什麽时候放私盐?”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温言川凑过去亲了萧彻一口,笑着催促:“快说,聊正事呢。”
萧彻舔了舔唇:“什麽时候放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麽时候发现。就算那间仓库是用来存放淘汰布匹,不经常打开,但谁又能保证哪天打开?保险起见,越快发现越好。最好是晚上放进去,第二天就被发现。”
温言川跟着道:“从私盐的结块程度来看,并没有存放太久。”
那麽怎样才能让私盐最快被盐司的人发现?谁来做这个引线?
温言川同萧彻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半个时辰後,马车停在盐司门外。温言川和萧彻下了马车。
杜康第一时间出来迎接:“大人可是有事吩咐?”
温言川笑盈盈道:“不过是无聊瞎逛,经过此处便停下看看。”
杜康:“温大人不用查案吗?”
温言川神情尴尬:“实不相瞒,这案子陈升大人才是主审官,我不好插手太多。”
“原来如此。”杜康了然,“大人既然来了,便进来喝口茶吧。”
温言川从善如流:“那便叨扰了。”
温言川进去喝茶,萧彻趁人不注意溜去盐司後院,看到了拴在狗窝旁的大黄。
大黄狗如其名,一身黄色皮毛。
萧彻出言威胁:“不许叫,不然要你好看!”
大黄友善地甩了甩尾巴,完全没有叫的打算。
萧彻撸下大黄脖子上的狗链,捏着後颈皮带它从後门溜了出去。
喝完茶,温言川起身告辞:“杜大人留步。我改日再来叨扰。”
杜康:“温大人慢走。”
来到马车旁,温言川掀开车帘,看了眼趴在萧彻脚边的大黄,不动声色钻进马车。
回到郡守府,温言川去厨房抓了把盐用布包好,想了想,又把其他味道重的佐料也包了几包,拿着去了後院,分别丢在院子各处。
萧彻松开大黄,十分困惑道:“这狗怎麽一点也不认生。”
温言川站在萧彻旁边:“大概性格好吧。”
只是如此温顺的性格如何能威慑穷凶极恶的盐贩子呢?
大黄不仅不认生,还自来熟,满院子呲尿标记地盘。几次经过盐包都没有什麽明显反应。其他佐料包也一样。
温言川将盐包打开,拿着凑到大黄鼻子前。大黄出于好奇嗅了几下,并没有吠叫。
温言川看了眼萧彻,两人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大黄对盐并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