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川点了点头——萧彻亲手砍掉了萧文雍的头,提头入京,保下了西南军,成了新的西南王。
所有人都在说他心狠手辣,连亲爹都杀。
柳大夫:“王爷频频梦魇,睡眠极差,我便给他开安神助眠的药。连喝了一年,情况改善许多。但不敢在黑暗中睡觉说到底是心结,不是喝药就能好的。”
“我知道的就这麽多。再详细的只能王爷亲自告诉公子了。”
温言川颔首:“多谢柳大夫。”
柳大夫看了眼温言川的脖子:“公子的脖子很快会出淤青,我去拿些活血化瘀的药。这几日公子若想见人,可以遮一遮。”
温言川点头:“好。”
“公子休息吧,我再去看看王爷。”
温言川坐在凳子上,柳大夫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翻腾。就这麽一直坐到了天亮。
柳大夫将装着化瘀膏的瓷罐放到桌上:“早中晚各涂一次,涂之前记得擦掉旧的。不出十日就能消去。”
温言川回过神:“多谢柳大夫。他怎麽样了?”
“跑了。”
温言川愣住:“跑了?”
柳大夫点头:“我去他房间时人就不见了,衣服和鞋也没了。”
温言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麽好。他本指望萧彻跟他好好道个歉,此事就算过了。谁承想竟然跑了。
“随他去。”温言川不冷不热道。
温言川心里明显有气,柳大夫也不好劝什麽:“公子胳膊上的伤该换药了。”
“有劳柳大夫。”
换完药,包扎好伤口。柳大夫忽然想起一事:“那人昨日已经醒了,万幸心智没受什麽影响。”
温言川现在没心情理会别的:“我知道了。烦请柳大夫转告看守之人,一定要看好他。”
“公子放心。”
等柳大夫离开,温言川坐到铜镜前。纵使做了心理准备,脖子上的淤青仍旧吓了他一跳。
“萧彻这个混蛋!”温言川一边对着镜子涂药一边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二百五!榆木脑袋!”
骂够了,温言川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萧彻不主动来道歉,绝对不原谅他!
涂完药,温言川找了条白色锦帕遮在脸上,长度刚好能盖住脖子。
起身去了厨房:“这几日将饭菜端到我房间。”
厨子看了眼遮住大半张脸的温言川:“公子这是怎麽了?”
温言川轻咳一声:“染了风寒,能传人。大夫让我遮一遮。过几日就好了。”
厨子不疑有他:“公子快回房歇息吧,饭好了我给公子送去。”
温言川应了声“好”,转身离开。
靠着这个理由,温言川瞒过了府上所有人。
翌日,温言川只身去上早朝。空旷的马车看的他气不打一处来,擡脚“咚!!”地踢了马车一脚。
车夫听到动静,忙问:“怎麽了公子?”
温言川缓缓吐出口气:“没事。”
到了正阳门,温言川下了马车四下看了一圈,并未发现萧彻的身影。登时更气了。
混蛋!属耗子的吗?!遇事就往洞里缩!
早朝上,李远跪在殿中央,恶狠狠盯着龙椅上的李随安,恨不得拆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