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爱上了
第二天,刘裕开着车一顿忙活,先去宠物医院拿了诊断报告,又去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警察还得让他提供长期饲养大黄的证据,刘裕从手机里翻了些照片和视频,又让何西把最近的花店里的监控视频发过来,里面有大黄在花店的片段。
虽然刘裕心知肚明打狗的是谁,但没有实质证据,还得等警察去街口查监控,所以暂时只能回去等通知。
何西对这事儿也很上心,刘裕一回来他就东问西问,最後知道还得等通知,他也明白这事儿不能着急。
只是一连两天,他都在蝴蝶外面看见那个喇叭裤机车的影子,轰隆轰隆震街响,像只大苍蝇,听得人心烦,但又不能冲上去直接一巴掌拍死,心里很不痛快。
这天刘裕接了大黄回来,下了车就把它抱进花店里,何西正坐在小鸡仔上看手机,一擡头看大黄头上缠着一圈厚实的纱布,还套了一个巨大的防抓挠的伊丽莎白圈,一点不利索的跑到何西脚边亲近,结果被伊丽莎白圈挡着,又嗑又碰的显得更不利索了。
刘裕跟着进来把花店玻璃门拉上,嘱咐着:“它最近还得注意点不能吹冷风,碰水,你白天记得把玻璃门拉着别让它出去。”
何西没在大黄头上找着下手的位置,只能跟撸猫似的挠着它的下巴,问刘裕:“那晚上呢?”
刘裕走到收银台後面放狗绳,何西看不见他脸色,只听他轻飘飘地说:“上楼呗,把这个祖宗伺候好了,平时看它在街头晃,以为它挺威风呢,结果是缝了针还要留院观察的小菜狗。”
何西知道刘裕这是正式打算领养大黄了,心里本该一阵宽慰,但听到刘裕说什麽“小菜狗”,觉得这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怪新奇,怪腻歪,忍不住想笑。
晚上刘裕又接到派出所电话,说这片儿偏僻,街上没几个店铺,打狗那段地方刚好没监控,没拍到这人行凶的确切画面,立不了案。
何西一进店里就见刘裕一脸郁闷站收银台後边,听他说了报案的情况,眼见这事儿就要无疾而终,何西心里一琢磨,不能就这麽放过喇叭裤,于是对着满脸郁闷的刘裕信誓旦旦道:“哥,我有办法教训那个傻逼,你等着看好戏。”
刘裕听他这麽说,还以为他想武力报复,下意识想到他之前脸上带伤大晚上坐路槛上的情景,阻止他:“你别干傻事儿,别到时候还得再去趟警察局领你。”
何西见他蹙着眉说这些话,看起来真有点担心的样子,心里一片酥麻转瞬而过。
“我又不是傻子能干什麽傻事儿,我就使点小把戏让他心里不好过。”
何西说完本想闭嘴,但还是耐不住继续说着:“我惹事儿了你真去警察局领我?”
刘裕莫名其妙地听到了一种期待的感觉,以为这人好打架呢,斜了一眼何西,说道:“你要进派出所了我铁定不认识你。”
“我就害怕警察叔叔让我联系监护人,所以之前一直没敢惹事。”何西说。
“怕你就安分点,你惹事儿了我第一个告诉你爸妈,别想让我给你打马虎眼儿。”刘裕把他这莫名的兴奋扼杀在摇篮里。
“说得你好像能跟我爸妈联系上似的。”何西嘀咕。
何西真不是个傻子,他觉得自己这报复的方法简直是一把“温柔杀猪刀”,他尽量温柔,而这头猪必须得“死”了,还有什麽比文明社会里的社会性死亡更恶毒的报复。
他当晚就把微信里拉黑的喇叭裤揪了出来,在他朋友圈一衆死命凹造型的照片里,选了一张五官较为清晰的下载下来,又给人眼睛上打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马赛克,这马赛克不打还好,打了就一股欲盖弥彰的通缉犯味,然而遮脸也没遮个明白,这人嘴唇厚,唇型明显,凭着一张嘴也能让人一眼对上号。
紧接着何西又略过这人以前发来的重重骚扰短信,滑到聊天记录的最顶层,看到这人自我介绍发来的名字。
原来这人叫程浩,何西第一次知道他叫这名,不过一会儿可能就忘记了。
在照片上打上程某两个大字,再在後面接上“虐狗”“暴力狂”“人渣”等词汇,一张让人身败名裂的“凶犯照”就做好了。
何西第二天找了个打印店专门耗费巨资打印了一张四开高清图。
然後联系卢烁,没等对方回复,自己先把麻烦事儿说清了,这照片就是他自己私自贴蝴蝶外面的,卢烁只要别管着这事儿,暗地里默认了就好,这喇叭裤後面要死皮白脸的追责也不管蝴蝶的事。
谁想到卢烁看到何西噼里啪啦发来一堆消息,觉得这事儿还挺有趣,向着何西打听了事情的原委,不仅答应他了,还说要通知场务不让这人以後进蝴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