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过着过着就不一样了
何西坐起来,两只鞋昨晚被他蹬得东一只,西一只。他索性踩在地上,看着对面的玄关。
他昨晚看着玄关想什麽来着?
想了很多,想了好的,想了坏的,思绪好像又杂又乱,只是最後想着,自己终于终于不是一个人在出租屋了,他和刘裕呆在一起。
何西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跟这条街清一色老破外观不符,刘裕这间屋子装修的很好,看起来干净规整,甚至还挺温馨,何西觉得有太阳有人气的地方就算温馨,他正偏头看窗外掩在窗帘後的阳光。
身後咔哒一响,刘裕从房间出来了,他已经收拾好准备下楼,见何西坐着,打个招呼。
“醒了?”
想到昨晚拉着刘裕不放手,何西突然觉得有点心慌,不敢看刘裕,弯腰把鞋提溜过来把脚往里塞。
刘裕没这麽多心思,吱使他:“你去把窗帘拉开,外面天气挺好。”
何西穿好了鞋,还非得装腔作势的跺两下,说着:“我没换拖鞋,踩过去脏了。”
刘裕知道他酒算是醒了,没好气:“那你还蹦哒两下,自己去鞋柜里找双拖鞋穿,反正那条道也被你昨晚踩脏了。”
刘裕从柜子里拿了东西又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了,大片的阳光暖融融的洒进来,让人心情跟着好起来。
何西打开鞋柜,看见里面码了好几双拖鞋,还有鞋码比较小的,看起来像女鞋,就找着话问:“你一个人住怎麽放这麽多拖鞋。”
“我妈和我爸偶尔会来看我,有时还得接待亲戚朋友,多放几双有备无患。”
何西“哦”了声,找了双大点的穿上,回身走到客厅,发现刘裕正把茶几上铺开的笔记本合上,打开下面的抽屉放了进去,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个笔记本了,但屋里昏暗,上面的内容自然不会留意去看。
刘裕放好东西拿着一把没拆封的新牙刷过来递给他,擦过他的肩走到玄关让他早点下楼,中午自己点外卖或是在附近随便吃点。
何西只管哦哦搭话,好像又没醒酒似的。
下午在花店忙着,刘裕一直吐槽何西的一瓶倒酒量,但何西坚决否认自己醉了,只说自己只是反应迟缓了,但脑子清醒着,刘裕就搬出来他打车让跟着狗,上楼梯问司机跟着没,睡觉的时候拉着他不让走,等手抓冷了才肯松手这些事。何西就不犟嘴了,发誓以後再也不就着啤酒吃火锅。
刘裕又好奇,何西这酒量当初怎麽在蝴蝶混的,帮客人开酒问着味儿就醉了吧。
何西不想理他这些调侃,感觉酒量这事儿能被刘裕唠一辈子。
何西最近总是有意无意把眼神往刘裕手上瞟,有时候眼神收得快没啥事,有时候收得慢多看几秒就会想起那晚上牵手的感觉,一开始的回忆只是模模糊糊的,好像也没有什麽特别的,但架不住他控制不住的细想,来来回回想几次,那双手变得似乎又柔软又暖和,形状也很好,何西就越发控制不住的去瞟。
某次,刘裕趴收银台睡着了,手搁在桌面上,何西站着看了半天,突然就情不自禁触碰他的指尖。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心里一阵发虚。
不止这些,何西还记得吃火锅时,刘裕说他有一双桃花眼,他现在每次跟刘裕对视都忍不住打量他眼睛,特别发现他笑起来眯着眼和生气时皱眉压着眼尤其好看。逗这人挺难,何西也不擅长干这事儿,所以经常说些浑话来气刘裕,这人也是一点就炸,何西乐此不彼。
并且,刘裕带他上楼歇了一晚後,何西越发无法忍受自己半夜骑共享单车回出租屋了,最後洒脱的网购了一个折叠床,把仓库拾掇出来,晚上就在店里睡,刘裕晚上走的比他早,早上来的比他晚,一开始没发现,後来在店里的洗手间看到摆的规规整整的洗漱用品,又在仓库里看见一张单人床才知道,这人一被发现就撒泼卖惨,说自己没钱租房子,刘裕把这个月工资提前结给他,整整七千块,何西吓了一跳,这麽小一个花店结的工资跟对面那麽大规模的蝴蝶一样多,刘裕喊他租个近点的房子,何西想了想还是万般不乐意。
又跟刘裕说要省钱,不想租房子,晚上一个人回家太冷了吧啦吧啦,听得刘裕也毫无办法,就由着他。
综合这一切,何西觉得上次喝了酒後事情变了很多,他现在一看到刘裕就有股不安分的劲儿,总想说点什麽做点什麽。
这些东西还没等他细想,就发生一件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