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什么回应那个孩子的呢?”
李书文质问已成枪下败将,只消片刻魂灭九泉的魔女,自言自语的回道,“你不用回答,我已经从某人那里得知了。”
“说真的,你和那个人同样是火焰,但,你的火焰失去了照耀他人温暖他人的特性,变成了,只为一人照亮的焚灭之火。他却始终让自己的火保持在不大不小的程度。”李书文辩人识人亦不差,“本该是圣人升入天堂的你,却堕为了魔女,所以现在的你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那个人。”
“是……,你是指村正先生吗?”
贞德明悟什么,忧郁的脸上出现一抹担忧,如果这是他的话,自己还不能倒下……
面对那个人,地右卫门,真的还有任何生机吗?纵使……他只是幻灵。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让人厌恶。你和他,早就不是主从的关系了!但你还是要助纣为虐!明明知道他已经是死者。却还是要帮助他,保护他,你的理由是什么呢?难道你没有看到被他伤害的亡魂的怒吼?”李书文摇头,他实在无法理解。
也许,他不擅长这一道吧?
但是,他的心告诉他正确选择为何。
“……”
魔女不一言,或许,在为谁祈祷。
走到这一步,可有忏悔?堕天之人,可曾因罪行而寝食难安?生前为圣女,死后染污名,可悲可恨。
“servant,只是某一段记录的提取,你也只是因为仪式的错误,受到污染。”李书文回想村正对自己说的话,那家伙,早就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吗?还吩咐了自己其他事,说到底,这家伙也是任由事态展吧?
玩头脑的人,李书文最痛恨了。尤其是这种谜语人……
“但是作为圣人的你不应该如此轻易地被污染。你能够控制自己。可你却选择了。单独拯救一个人。即便代价是其他的无数生命。作为圣人的你并没有阻止他对其他的生命的残害。”
简直就像是嫁错了人一边感叹自己遇人不淑一边为虎作伥,不敢反抗、没有自我意志的怨妇。
然而事情是相反的,贞德如果想反抗的话,当然是能够在一切没有生之前解决掉地右卫门。
“……如果没有人来救赎他,就让我来关怀他,陪他一起进入地狱……”贞德开口道,身上的光点更加多了,她失去了“圣人”的力量,又被那“必灭”之力贯穿,奇迹是不可能眷顾这个堕天的魔女的。
她的行为,与另一个她在某世界的作为很像是“为大义牺牲私情因而愧疚,决定背负这份罪恶“,但地右门卫这里连个“逼迫他牺牲的大义“都没,贞德也没有方法和能力让他变得更好,于是纵容他胡闹。
她就是随便的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背负他的罪,纵容甚至帮着他胡闹,最后,甚至将整个江户化为地狱,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死去。
“因为你是从者,所以你就毫无负担了吗?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到原来的你……”李书文出了自己的质问。
面对这等攻心之言,魔女无言以对,迎风化作光点,再无痕迹。
“切,”不爽的哼了一声,拔出长枪,李书文回头望着已然稀少,向某个方向汇聚的“由井正雪”们,收拾心情,再度奔赴下一个战场。
另一边,神奈川上,一敌既去,再现一敌!
“——”
为突现战场的女战士惊悸,众人提神之间,只见卫宫巨侠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不管你是什么人!和这些人造人大军过来,那就是敌人了!”
战斗了那么久,他自认自己嘴巴不好,无法说服这些人造人,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些人造人有思想,统领这些人造人的,定然就是敌方的领了。
——大将级!
“来吧,狱镰,尘锯!”
天与地在一瞬之间再度昏暗了,深沉的黑暗,遮天蔽月,被两尊庞大巍峨的巨影所遮蔽——
仿佛张开的破晓之翼,燃烧着净化之炎,传说中能净化祓除一切物质的烈焰大剑。
彷佛绿宝石雕砌而成,覆盖着漆黑之土,传说中连千壑万山都能开拓的无骨巨剑、
这是空与海的尽头、「溶化混杂的领域」的极致,连万之海都灼烧袚除的神造兵装。
这是天与地绝对分开之理,并非只以剑刃斩切,并非只以质量开拓的神造兵装。
“那是——”
其名为狱镰,焚驱万海的拂晓水平线。
其名为尘锯,开辟千山的翠绿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