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只有三两个,也大多是开中午班,毕竟中午阳气盛,心里有个慰藉。
车来得很晚。
一个月来,青阳开往开阳的大巴接连出事,一桩桩灵异事件在大巴司机内部流传,不少司机选择了罢工。
而晚上的大巴,仅有一辆,价格还是从前的十倍多,可谓天价路费了。
不过从青阳出逃的人不少,因此无论什么点都不缺乘客。
老旧的月台人不少,老老少少十几个。
直到天色渐渐黑下,大巴这才摇晃着身体,姗姗来迟。
车很老旧,车身斑驳,跑起来摇摇晃晃,让人心惊胆战,生怕下一刻就散架了。想必是司机淘来的旧车,想趁着这个时间点多捞点外快。
车很快停下,人群渐渐涌入进去。
大家看起来很疲倦,并且警惕心很强,从候车到上车,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
我们四人上了车,找了最后的一排四个座位,坐在了一起。
闲来无事,我打量着大巴内的环境。
司机是个体型不小的壮汉,穿着厚厚的大衣,沉默寡言,从始至终没有回过头。
在我前方是个穿着红色衬衫的妇女,二十七八的年纪,模样看不到,但背影很是苗条。她似乎很紧张,屁股只坐了一半,不是左顾右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在我斜对面,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可爱的羊角辫,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盯着雨晴。
“姐姐好漂亮啊。”小孩子眨巴着眼睛,很是可爱。
孩子天真的话让车上人不少人露出会心的微笑,僵硬的气氛也欢快了一些。不少人还回头看了看,看见娇羞的林雨晴,露出了然的笑容。
我瞥了眼雨晴,嘴角都翘起来了:我媳妇确实漂亮!
小女孩还想说什么,她身边瘦高的灰衣男子拉了拉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男子转头头看向我们,虚弱的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随后回头闭目休息。
车内短暂的活跃后,又重归平静。
大巴开得很慢,又摇摇晃晃,像摇篮一般。我陪雨晴逛了一天,早就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我倚在雨晴的香肩上睡着了。
从青阳到开阳大约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不过那是正常时间。按照这大巴的度,恐怕没三个半小时是到不了的。
摇摇晃晃中,我睡的迷迷糊糊。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那青阳山内的僵尸王,我和慧远师傅集合了好多人,向僵尸王动攻击。
满山的僵尸,满山的法术。
我们奋力拼搏,浴血奋战,到了最后青阳山上的僵尸已经被清理干净,只余下苟延残喘的僵尸王。就在我要斩下他的头颅时,一直默默站在我背后的林雨晴突然出手,临阵倒戈,锋利的爪子刺透了我的心脏……
呼!
我于梦中惊醒,正巧对上林雨晴明亮的双眼。
不知何时,我睡倒在了她笔直的大腿上,她的手轻轻地拖着我的头,正柔柔地看着我。
见我一身冷汗,林雨晴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擦了擦汗,偷偷看了眼雨晴的手。很细,很长,柔弱无骨的模样,不似梦中那双狰狞的骨爪模样。
迎着她关切的目光,我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坐起身来,感觉空气沉闷,想打开窗来呼吸下新鲜空气。不过大巴是空调车,窗户无法打开,我无奈的放弃了,不过看着窗外的夜色,隐隐有雨声传来。
“下雨了?”我这才现,大巴开得更慢了,应该是因为窗外下雨的缘故。
“是啊,按照这个度,估计每个四五个小时是到不了了。这雨,哎,下得真是时候。”一旁的陈局长叹了口气。他砸吧着嘴,手在兜里摸索着,应该是犯了烟瘾,但苦于空调车,没能解决。
对于一个犯了烟瘾却不能抽烟的人来说,这样的坐车经历当真是煎熬。
我揉了揉眼睛,试图精神一点。
这时,我突然现车上不知何时已经是满载了。睡着前可只是坐了一半啊,怎么又来人了?
林雨晴注意到我的疑惑,在我耳边小声道:“是半路上来的。郑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新上来的人很奇怪啊?就像,就像我们见面的那一次。”
见面的那一次?
是指灵车的那天么,这么说来,现在的车上有怪?
我拧起了眉头。
上次在灵车上,我和林雨晴没有修行,也能看见鬼,想必是灵车上形成了特殊的结界,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都能看见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我注意到陈局长和孙局长的神情,看样子他们也是能看见满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