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大家都没有过好。
陆振轩回部队去了,楚瑶和余美珍则是帮着村民们一起整理仓库,分拣粮食作物,同时,对每家每户进行室内外检查和身体症状检测。
每天早晚都要给他们测量体温,询问他们的身体状况,大家都疲惫不堪。
也幸好,到了大年初五,从军区医院传来消息,经过一系列全面的检测,江源并不是鼠疫,他患的是病毒性疱疹。
这疱疹不会死人,也没有传染性,但是,会让人痛不欲生。
据说,在医院的几天里,江源整天都是喊疼,止疼针对这种病毒都没有用。
楚瑶听到来送东西的虎子说起这事儿,她只是淡然一笑。
痛吗?
上辈子,她身上的皮肉尽数溃烂,眼珠子都从眼窝里掉出来,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痛着。
渣男现在所遭受的痛,和她上辈子比起来,也不过尔尔啊!
“我不管他是什么疱疹还是啥,就冲着这个年好好的被他搅合的累死了,我就想弄死他!”
“真是的,本来好好的能舒舒服服过个年,非得被他们这么折腾,这江家是人人都中邪了吗?”
村民们得知不是鼠疫,都松了一口气,但是,抱怨声并没有消散。
过年本来应该快乐的,但是他们却忙碌的几乎是把整个村子都重新洗刷了一遍,翻新了一遍。
“过了年,小学都搬迁去镇上了,仓库依旧用来囤积粮食。”村长找到楚瑶,道:“村镇医务点的老刘身体不好,过段时间要去县城动手术,说是之后就在县城养着了,不回来了,楚瑶,你不是之前跟你妈妈学过医疗知识么,你能不能暂时在医务点去做个赤脚医生?”
“好,我服从安排,谢谢村长。”楚瑶对村长表示感谢。
那样的话,她会有很多时间用来学习,说起来,过年妈妈从海城寄过来的香烟和腊肉还是管用的。
正月十五,该干活的干活,孩子们该上学的也都去学校报名了。
江源从医院里回来,欠了一百五十块钱的医药费,村里帮忙垫付了,村长让他签了字。
“好好做事,不要总是想一些歪七歪八的,伺候好你爸,这是你作为儿子应该做的。”村长训斥江源。
骨瘦如柴,脊背弓着的江源并没有多说话,他只是默默的低头,在借据上签了字。
江源走后,村长和陈主任说:“你说,他这是知错了吗?”
陈主任摇头:“有些人是从根子里坏的,如果他不知悔改,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好!”
“哎!”
两个大男人站在大队部院子里的枣树下面,同时发出了叹气声。
真是不消停啊,村里的所有荣誉都没有了,还被外村传说他们村里有鼠疫。
所谓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村长江望这几天是天天往镇上跑,去隔壁村子跟他们开会解释,告诉大家,磨盘屯的江源只是病毒疱疹,不是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