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民兵神情畏缩,低声下气。他仍然在努力挣扎,试图抓住最后的希望。
“求求您,留我们一命…”
年轻的纹面领沉默了会,突然用普雷佩查语,快问道。
“你…是塔拉斯科人?不是墨西加人?”
“呃?塔拉斯科?”
听到这熟悉的乡音,老民兵奇瓦科也顿时一怔。但他反应很快,立刻小心地回答道。
“我们…都是湖中王国的普雷佩查人,为来自墨西加联盟的陛下效力…这是我们第一次到这里,从没有冒犯过你们的部族!…”
“普雷佩查人…”
听到这,年轻的纹面领晃了晃神,像是勾起了久远的回忆。然而,他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也不知这久远的回忆,到底是什么时候。半晌后,他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轻声用普雷佩查语问道。
“你…你的家乡…在帕茨夸罗湖西边的小村子。村口有两颗破布木,还有一片红蝉花?”
“…啊?!你!…”
闻言,老民兵勐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对方。他谨慎的看着眼前的纹面领,看着那遮盖面容的红色纹面,看着那粗壮有力的身躯,又看着那染红直起的头。而年轻的纹面领,也睁大眼睛,看着他风餐露宿、满是皱纹、又晒得黑红黑红的老脸。
“你是…”
老民兵迟疑了会,才看着对方激动的眼睛,不确定的问道。
“你…也是普雷佩查人?你去过帕茨夸罗湖边,去过我的家乡?”
听到这,年轻的纹面领浑身剧震。他颤抖的伸出手,抹去老民兵脸上的灰土,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脸。随后,他手指哆嗦,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惧的问道。
“你…你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被征走了,去往墨西加人打仗的前线…”
“啊!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老民兵浑身一颤,像是过电的鱼一般,勐地挺起嵴梁。他一把抓住纹面领的胳膊,激动的大声问道。
“难道?难道!”
“。。。嗯。嗯!”
年轻的纹面领压抑着心头的激动,用力地点了点头。
“难道…你见过我的儿子?!他…他还活着吗?!”
“。。。”
年轻的纹面领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来,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然而,他脸上骇人的纹面,象征着荒原战士成年以后,抛弃一切的勇气,早已经与他的容貌融合,再也无法分开。
“他…他…我!…你…”
“啊?我?…你?…你?!”
两人颤抖的对视着,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却又能莫名明白对方的心意。茅屋中顿时一片寂静,只剩下两人颤抖的眼神,又像是燃起了火焰。
“啊!”
纹面的犬裔领颤抖片刻,再也忍受不住心中激荡的情绪。他一把扑上前来,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然后,他眼中含泪,紧紧抱住老民兵的脸,狠狠咬了咬牙,大吼了一声。
“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