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回头我们离开了这儿,茫茫人海,不出意外下辈子也不会再遇见了,就是做了又能怎样。”
看着她一针一线绣得认真,凌恒心里泛酸,“你何时也给我做一个?”
“你那么高贵的身份,穿的用的自有宫中绣娘制作,那手艺比我好上十倍,何必要辛苦我,我给你治病,每天端茶倒水的伺候你还不够辛苦吗。”
凌恒躺下身,“说一句顶十句,就没有一次能乖乖听话的。”
“谁乖你找谁去!”
……
花婶是个精明且手脚麻利的,次日便去女家回了话,直道凌恒对这门婚事不是很满意,没有结亲的意思。
那娘儿俩听了失望又着急,连忙又塞给花婶一份辛苦钱,劳烦她再去好好说说,一定要撮合成这门婚事。
花婶收下钱,声称自己尽力去说服。
隔了一天,花婶又去女家报信,直言自己已经尽力了,可林公子实在不愿,女家这才无奈罢手。
一场假相亲,赚了两份辛苦钱,花婶心满意足。
她也没有忘了对凌恒和南缃的承诺,拿了几吊钱给他们送去,凌恒当然不会要,花婶嘴上客套了几句,最后钱还是回到了自己腰包。
不过她也不会吝啬,总是要聊表下心意,于是在村里买了块猪肉给李家送了去。
凌恒看着饭桌上那碗红烧肉,明明色泽诱人香味扑鼻,可他却吃不下去。
这可是他的卖色钱呢!
南缃没有察觉到凌恒的微妙情绪,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里。
不好拒绝南缃的好意,凌恒忍屈含泪地咽了下去,心里早被黄连水装满。
用着同样的法子,花婶又安排了另外一户女家议亲,同样的套路,不出意外,花婶又赚了笔丰厚的辛苦钱,乐的嘴都歪了。
……
吃到了甜头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收手,这不,没隔几天又拉来单大生意。
“这回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咱们村长家闺女。”
花婶说的热闹,“这姑娘啊,原是同隔壁村长家儿子订了亲,可那家儿子进城后攀上了高枝儿,找借口把婚事退了,我也是前两天刚得到的消息。”
“村长家闺女?”南缃有些奇怪,“洵一有秀才功名在身,又经常去村长家帮忙做活,这么好的女婿村长怎么不考虑?”
李洵一听了这话使劲儿摇头,像是紧张地想要解释什么。
不等他说话花婶便率先道:“洵一跟那家姑娘八字不合,俩人命里没缘分。”
“对对对。”李洵一忙附和,那样子像是生怕被误会。
见南缃哦了声不再开口,李洵一这才放松下来,只是不时窥看南缃一眼,却也不敢长时间停留。
这样的生意花婶怎能放过,不过她也是个有脑子的,由于先前已有两户女家用过这套招数,若是再用难免被人现猫腻,且又是自村村长,若被对方揭穿了自己的小九九,往后还如何在村里待下去。
是以花婶迂回了下,她不出面,只在街头巷尾传播凌恒情况,如何的一表人才,如何的富贵殷实……
果不其然,消息传进了村长媳妇耳朵里,于是主动上赶着请花婶来保媒。
待对方寻上门时,花婶又故作为难,声称这林公子是富贵人家,怕是看不上咱这小地方人,先前已经有过两次牵线不成,此事有些难办,自己不想插手。
村长媳妇如何肯轻易放弃,且家里也不差于这几个辛苦钱,一再劝着她尝试下,成与不成尽力就好。
话说到这儿花婶才应下,心里早笑开了花儿。
到底是村长,不似普通老百姓,气场派头自是要足些,也是担心被外人看不起,一家子不免拿了拿架子。
不直言说结亲之意,只将经常在他家抄书的李洵一叫了来,说是请他吃饭,作为辛苦做活的答谢,顺便将凌恒也邀来,再加上花婶作陪,这么一来场面就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