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姓司的不多,姓司而又名上雏虎碑的,便只有杀佛侯司远瞾的后辈……这位司三公子是司家的人物。”
“只是陈公子自小生活在岐黄街上,又如何与京城司家的雏虎起了纠缠?”
徐溪月暗暗想着。
那司侯圭听了陈执安的话,脸上的笑意却越浓了:“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陈执安,我不是那周修景,你想从我这里空手套白狼,只怕并不容易。
死斗之下你死了便死了,我得不了丝毫好处,可你倘若侥幸活着,我却还要给你些彩头?你这算盘打的可是真响。”
陈执安被司侯圭戳穿心中所想,仍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道:“司三公子果然不凡,并非寻常人物所能相提并论,既然如此,我与司三公子除了这次死斗,再赌一些其他的,这死斗的彩头,也算做第二场赌约的彩头,如何?”
“还是空手套白狼。”司侯圭摇头:“你如果死了,哪里来的第二场赌约?”
他看清了陈执安的伎俩,可却依然低头说道:“不过……我倒是对你口中的第二场赌约颇感兴趣,不如你来说一说,你这出生便只能随你父亲落寞离京,远远来此苏南府之人,究竟要与我赌些什么?”
陈执安眼神中闪过一抹光:“方才司三公子说……雏虎碑上的人物各有不凡,乃是真正的天才、天骄,是年轻一辈中一等一的人物。
陈执安不才,知道这雏虎碑的存在不过十几二十日,可我却觉得……那雏虎碑并非是什么触不可及之地,有朝一日我陈执安也能雏虎碑上刻名!”
陈执安一语既出,徐溪月、司侯圭俱都沉默下来。
足足过了七八息时间,司侯圭低低的笑了起来:“真是不小的乐子。”
“为了这乐子,便是给你一些彩头又如何?你若不死,我给你一把百炼的长刀!比那什么周修景给你的二百两金子更珍贵许多。”
“可是陈执安,你若是死在周修景手里便罢了,若是不死,往后上不了雏虎碑又该如何?”
陈执安随口说道:“上不了雏虎碑,我便再不姓陈!”
司侯圭眼眸一亮,似乎是觉得,这是一个折辱陈水君极好的机会。
此时陈执安却又问道:“若我上了雏虎碑,司三公子又要以何物为约?”
司侯圭想了想,道:“若你能上雏虎碑,我给你一把千锻的宝刀!”
陈执安嘴角笑容更甚:“一把千锻宝刀太过贵重,不如司三公子也与我一样,自此不再姓司?”
——
陈执安与徐溪月并肩走在清水河畔。
徐溪月沉默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疑问:“陈公子,你真有把握能上那雏虎碑?”
却见陈执安摇头:“我连雏虎碑门槛高低都不知道,又哪来的把握?”
徐溪月大为好奇:“那你为何还要与司三公子赌斗?”
陈执安浑不在意:“先骗了他的彩头再说,一把百炼宝刀值多少钱?”
“最低也要三五百两黄金。”徐溪月回答,又问道:“那万一你以后上不了雏虎碑,司三公子追究起来……”
“那我就改姓李。”陈执安大咧咧道:“我娘亲姓李,我父亲以前经常说他有意让我随我母亲的姓,只是我母亲不允。
我父亲都不在意,我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只可惜那司侯圭只答应了一把千锻宝刀,却不曾答应改姓,否则我往后万一真登上了那雏虎碑,便有天大的乐子看了。”
徐溪月默然无语,良久之后她才幽幽道:“陈公子,那十九味药材最多三日便可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