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那么往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学会恪守本分,谨遵师徒之间的言传身教,不可僭越一步。当时,你是如何回答我的,你还记得吗?”
费泽意闻言,重重点头,并对答如流。
“泽意记得。当时泽意是这样答的:时忬的美丽,终归是我费泽意此生,哪怕全力以赴,倾其所有,都无法触碰的遥不可及。因此,在她面前,我愿意收起对她的爱慕之心,仅以师徒的名义相伴此生,这便足矣。”
算他识相!
霍九州没好气的扫他一眼,每次见到费泽意这人,想起他说要带时忬走时,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封清凝对于他这个不做犹豫的回答,十分满意,便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泽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忬儿既是你亲口承认的师父,你就该明白一个道理。每当有人对她存有敌意,纵然你无法舍身相救,也不要做,去推她入坑的罪魁祸。”
费泽意听得懂封清凝的意思,是说无论他当时,要跟霍家退婚也好,合卺也罢,都不该在面见时忬过后,冲动行事,导致为她此前受过的羞辱惩罚,埋下祸根。
想到这里,费泽意再度对着面前的封清凝一拜到底。
“主母教训的是,泽意知错。”
封清凝点头,伸手扶了他一把。
“你明白就好,先回去吧,待会儿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师父敬杯茶。”
见他人从地上站起来,又冲他跟时忬使了个眼色,费泽意了然于心,随即点头。
“泽意明白。”
待他退去,封清凝接着道。
“年前的赌约,严格说来,是忬儿你赢了,因为你在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已经得到能够嫁进霍家正房为侧的应允。只是当时,霍董私下与你提起时,你没有同意,并把这个机会,顺应形势让给了茗星。”
全程沉默不语的时忬,直到此刻,才抬起低垂的头颅,迎上封清凝探向她的眼眸。
她双臂抬起,交叠端在胸前的位置放好,这是遵循应家古法礼仪,晚辈跟长辈回话时,该有的形态。
“回祖母,孙女认为,年前,是我硬要脱离应家的掌控,才连累茗星,夏栀,心月,在您的强制勒令下,陪在我身边,以保护我个人安全的名义,一起吃苦受罪。”
“是孙女害得她们有家不能回,生怕因此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在孙女能够为她们做主的情况下,我会尽力替她们周全。”
“正如最初,为了让她们能在北城生活下去,我选择让她们通过层层筛选面试,进入霍氏财团内各司其职一样。既然都是应家人,茗星也可以通过嫁进霍家二房,达到应霍两家联姻的效果。”
封清凝听完,眼皮一翻,她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永远有属于她自己的主意。
再者,她说的是这意思吗?
“吃苦受罪?”
封清凝付之一笑。
“正因为你把她们三个,以辅佐霍总的名义派到霍氏财团去,她们才能过上各自理想的生活,你几时见她们因你而吃苦受罪了?她们哪个过得不比你强?”
闻听此言,沈茗星三人纷纷愧疚地低下头去,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心虚不已。
时忬苦笑,明媚的小脸上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