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糯米糕这么不长眼挡小爷的路?”他拿出扇子戳了一下小孩头上圆滚滚的揪揪。
小孩赶紧后退一步,把抱住的小包袱放在一旁,双手贴在一起,认认真真的行礼,露出通红的眼睛。
“是我不该在路中央停留。”声音还泛着奶腔。
手里的扇子唰的打开,活灵活现的红猫儿扑蝶图出现在萧恒眼前,他定定盯着。
“那就罚你做我小弟!”啪一声姬闫奕手里扇子敲到手心。
不等回话他就拉起萧恒的手把人带进国子监大门。
作为监生的生活开始了,姬闫奕与萧恒被分在崇志堂,往上有诚心堂。每月都有考核考核通过“经史兼通,文理俱优”者升入率性堂。再而后采用积分法,按月考试,一年积满八分为及格,遂可以待补为官。
国子监也开设女学,只有名门贵女才有机会入学。听说女学那边已经吵了好几次了,最后都是柳尚书之女拔得头筹。
这些姬闫奕都不关心,几天的严苛作息让他苦不堪言,在冷宫那天不是睡到自然醒,卯时(5点)就得到崇志堂温书还有先生紧盯着。不仅是自己,收的小弟脸已经瘦了一圈。
终于熬到半月一次的假期,姬闫奕把就把书彻底抛到脑后,就见小弟闷闷不乐的在书桌旁手里捏着自己送的扇子。他追问萧恒还不肯说,他又威胁要把扇子拿回去,萧恒绷着小脸不情愿的说。
“我被赶出来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没事,跟本皇子回家也行。”姬闫奕内心腹诽家长太不负责任了。
两人站在街门口,两个熟悉的侍卫跑了过来,他正和两人说了几句话,不知道的是身高还没他腿长的小孩,看见一个眼熟的马车眼睛唰的亮了,直接就跑向马车。
等待其他侍从赶着精致马车到时,姬闫奕刚招呼小弟,就现人没了。巡视一圈才看见一个蓝色衣服的团子撅着屁股一点点的双手双脚并用往暗红色马车里爬。
他立刻过去单脚踩着马札拽住小孩衣领把人提起,教训道,
“别随便爬别人马车!”
一个白皙如玉的手揭开暗红色帘子,强烈的色彩对比在他眼里放大,细节在脑海慢放。
指尖修剪的十分圆润,纤细精巧的皓腕仿佛一折就断,青涩血管隐在其上平填几分病气。
紧接着一双邪气的丹凤眼出现在眼前,居高临下凌厉的眼神一扫就把视线转到在半空晃手挣扎的团子。
傲慢的视线划过让姬闫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带来了莫名的兴奋感,心跳加快,他顺从的把孩子放下。
“不好意思小家伙认错马车了。”
听到声音的泽欢把半个身子也探出车门,黑色官帽上的缨条顺着身子滑落,一条的尾端轻抚过姬闫奕眉眼。
痒痒的。
“孩子是咱家的。”泽欢阴柔的脸上浮上兴味,第三次。
说完放下帘子,把萧恒推进马车。时间流逝,泽欢神色不明的看了眼被握在姬闫奕手里缨条。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攥着黑色缨条,能看到绷起的青筋,食指带着茧子。这是一双很有力量的手,他知道这双手有多宽大,能把他完全禁锢。他眯了眯眼睛,色若朱砂的唇瓣露出一截粉色舌尖。
“三殿下失礼了。”
话音刚落被姬闫奕紧攥在手的缨子大力抽出。火辣的触感留在掌心,烧的他怅然若失。
坐在马车里的他双手捂脸,脑海里全是红的唇粉的舌。
到了容华宫,看着富丽堂皇的物件摆手,吃了块桌上精致的糕点姬闫奕才平静下来。
国子监可以说是名臣的摇篮,多结交朋友没有差错,听闻外祖父兵法谋略皆是不俗……
穿着粉嫩华丽宫装的容婉一到,大厅立刻亮了,从之前小白花变成艳色双绝的牡丹。
“母妃越明艳动人了。”姬闫奕笑嘻嘻地拜了一礼。
“我儿瘦了!”容婉面色一苦,眼角也散出泪意。
“这是学习累到了。”他给母妃倒一碗凉茶,“我想和外公学武强生健体。”
“明儿个我写封信你代我探望一下他老人家。也不知道父亲他身子骨是否硬朗。”说到这容婉悲从中来。
南书房,身穿龙袍的姬皓洪接过太监陈上来的折子,一身红色官袍的泽欢站在一旁。
皇帝的脸色越难看,宫人们屏声静气一丝声响都不敢出,大太监王喜眼观鼻,鼻观心抬手抚下佛尘与泽欢对视一眼,微不可闻摇摇头。
折子被扔掉地上,洪庆帝冷哼一声,泽欢立刻下跪,弯腰头埋在手背上。
“纪刚真是好样的!私吞军械贪污枉法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洪庆帝虎目一瞪,充满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听说你为了查纪刚证据把章家抄了?”
“回陛下,臣不敢隐瞒。”泽欢保持跪伏姿势,眼底阴沉一闪而过,“现在章家老小都在詔狱,在章家密室现与突厥来往的书信。”
突厥……
“爱卿快快起身。”洪庆帝表情慈爱,“你做的对,就是不知纪刚与突厥是否有联系了。”
“这件事就交给爱卿去办,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
没有立刻下旨诛杀纪刚,泽欢有些失望,不够这也只是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