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间过去半个小时,对面那女人的怒气都快压不住了,才压低声音说:“你丈夫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多少?”
那女人警惕起来,说:“我不是说过了,我丈夫是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还有什么稀奇的死法?不就是任务失败被人杀死吗?”
夏初见点点头:“说得好。”
“那我再问你,你知道你丈夫这一次死亡任务的雇主是谁吗?”
那女人更加警惕了,说:“跟赏金猎人打交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不会探听背后的雇主是谁。”
夏初见又点点头,说:“有原则!”
“那你是根本不知道背后的雇主是谁,也不知道你丈夫去执行什么任务?”
那女人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反应过来,涨红了脸,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不要在这里套话!我看你像个骗子!”
夏初见哈哈大笑,站起来指着自己说:“我像骗子?!你真是不知好歹啊!”
“行了,我刚才说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都说了。”
“至于要怎么做,看你自己。”
“我走了,保重。”
说着,她转身潇洒离去,仿佛卸下什么千斤重担一样轻松。
只留下那女人目瞪口呆坐在位置上,完全不明白夏初见说的是什么意思。
更离谱的是,夏初见走了之后,这女人才意识到,她连她的名字,都还没问过!
夏初见就这样离开了茶室,又很快来到悬浮列车站,登上了列车。
七禄给她把时间掌控得恰恰好。
那边扔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这边不紧不慢走出来,来到站台,刚刚有悬浮列车进站。
夏初见迅上车,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女人又在茶室坐了一会儿,吃了一些糕点,才满腹疑虑地回自己家。
她回去之后,就开始给自己和丈夫以前的人脉打电话,套问这一次行动的内幕消息。
……
夏初见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她的这次行程,已经被两拨人原原本本上报了。
一拨人是康善行派遣的特安局特勤人员。
这些人盯梢是专业的,不仅夏初见丝毫没有现,就连盯梢夏初见的另一拨人,也没有现。
特安局的特勤人员把夏初见今天走过的路,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见过的人,事无巨细,都汇报给康善行听。
甚至还有一路摄像头的跟拍,就像在录制《夏初见的一天》这种纪录片。
康善行也是仔仔细细看完整部“纪录片”,也看了一遍特勤人员写的汇报,完全摸不清夏初见的套路。
他自己想不明白,就直接报到霍御燊那里。
霍御燊听说了夏初见今天的行动,也是略意外地问康善行:“你为什么要派人跟踪她?”
康善行讪讪地说:“这不是担心她热血上头,会做傻事吗?”
“她有这个本事啊……”
他也不是瞎担心。
霍御燊清冷地说:“你担心她会去灭门?”
康善行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尽在不言中。
霍御燊垂眸看着《夏初见的一天》这部纪录片,说:“把盯梢的人撤下来,不用跟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