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很快,马仙洪的眼皮便抖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来,此时的他显得十分地迷茫、头脑也一片混乱,这都是解除曲彤影响的后遗症、却也是真实自我回归的证明。
“这里是……”
而当他适应了一阵、思维逐渐清晰,也便缓缓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开始环顾起四周,眼神逐渐聚焦。
“老马,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这时候,见其差不多清醒,正坐在一旁的夏烨也便打了声招呼,虽轻声细语、却也还是吓了对方一跳。
“呜哇!”
“嗯?”
“你是……夏烨?!”
毫无疑问,虽然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曲彤的控制下,但本身的记忆却还是能够留存,这便立马认出了夏烨。
“这是哪儿?你怎么在这儿!”
“关于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夏烨微微一笑,便开口询问。
“之前?之前……”
马仙洪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旋即自语。
“我记得,我应该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在开着修身炉的新功能,姐姐当时也在……姐姐……嗯?”
“嘶——”
一想到“姐姐”,他立马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头疼欲裂。
“是不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夏烨知道,马仙洪才刚刚恢复,对于“真实”和“虚假”的认知尚还未明确,两者如今正交织在一起,需要他自己的去解开。
关于这一点,夏烨帮不上太多的忙,也就只能在一旁进行言语上的引导,效果倒也不错,马仙洪立马便像是抓住了一根绳索、开始顺着思考起来。
“嗯……”
“的确是不太真实……”
“总感觉,过往几年的记忆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纱帐,回忆的时候相当清晰、可一旦‘放开’,便又立刻模糊起来。”
马仙洪一边感受,一边描述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那伱还记得……自己是否真有个姐姐么?”夏烨又问。
“姐姐?这还用说吗?当然……嗯?”
马仙洪刚准备脱口而出,却又再度皱起了眉来,那一股“不真实感”又再度浮上,令他眼神一颤……
“嘶——不对啊!”
“我家就我一个,我哪儿来的姐姐?!”
这一瞬间,马仙洪只感觉许多模糊的记忆都变得清晰、许多原本清晰的记忆则都模糊了起来,脑海中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在转换,让他嘴巴一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在仔细确认了一阵后,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嘴里又再度喃喃:
“对……没错……我没有姐姐……那这姐姐是哪儿来的……姐姐……”
“啊?!”
想到这里,一道熟悉而又苍老的身影顿时浮现在脑海,朝他露出了慈祥的笑脸:
“仙洪……”
“爷爷!!!”
这一瞬间,马仙洪猛地站起、张口大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目眦欲裂,其中充满了震惊的神采。
“是姐姐……不、是曲彤那个女人!她抓走了我爷爷!!!”
过往的真实记忆终于在此刻复苏,他回忆起了那一天夜晚,他和爷爷刚逃离医院没有多久,一辆面包车便停在他们的面前,而那副驾驶上坐着的……
正就是那个女人!
“嗯,你总算是想起来了,恢复得倒是挺快。”
夏烨见状一笑,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先坐吧,我来说明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