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来我这里可还习惯?”曹操收起镜子,换了个话题。
“习惯的。”
文姬在曹操注视下绞着手指,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也随之低垂,深邃的大眼睛看起来清澈沉默,带着雨天的微愁般,异常美丽。
“阿父其实知道,州牧拉我们来,是担心他之前跟着董卓做事,难免被众多士族,朝中官吏记恨迁怒。
董卓死了,州牧怕阿父遭到清算。”
“阿父和我都想报答州牧的,所以才让我来,跟着州牧做些事,尽自己的力气。”
文姬飞快瞄一眼曹操:
“阿父其实不适合做官,昨日喝了些酒,想起往昔在董卓府上饮酒的情景,说董卓也很可怜,被他和王允等人愚弄。
这话要是被长安的一些人听到,是要有杀身之祸的。”
曹操心想你说的没错,伱爹就因为胡咧咧,回忆董卓的事,被人斩了。
和文姬交谈几句,天色已晚。
曹操示意文姬和貂蝉先回去。
蔡邕和文姬也住在州牧府外院,大抵相当于客居的身份。
等两女走了。
有随从来报,说华佗路上有些耽搁,明日才能到昌邑。
曹操让典韦,许褚进来,把从长安郿坞拿回来的宝物,搬过来两箱,又让人去传令晋。
长安郿坞拿回来的东西,是董卓祸乱洛阳,横征暴敛,吞纳国库所得大半身家,相当于汉王朝最珍贵的一笔遗留。
这笔财富之巨,让曹操一不小心就成了汉末富。
单是半人高的铁皮箱,董卓经常查看的一批珍宝,就有近百箱。
令晋从长安回来,人就在州府的前堂,随时听候命令。
听到曹操传他,精神一振,起身就没影了。
书房。
令晋弓腰收肩的走进来:“州牧。”
“先把箱子打开。”
令晋答应一声,看了眼两个半人高的铁皮箱。
他探手轻触箱子,侧耳做倾听状。
这是耳朵长在手指上?
片刻间,令晋的指端有气机延伸进入箱子的锁孔,内部隐有滚轴转动的机扣声。
箱子转眼弹开。
令晋检查过,没有别的机关,才把箱子搬到矮席旁。
曹操从中取出一件东西。
令晋一看,顿感吃惊,居然是一枚玉玺。
曹操又掏出第二件东西,还是一枚玉玺。
令晋有些懵。
曹操接连从箱子里,拿出四枚玉玺。
玉玺分为国玺,皇帝的私玺,等七八种不同样式。
眼前这几枚多是皇帝的私玺,残留着稍许帝王气运。
令晋心忖应是董卓在洛阳周边挖坟,从帝王墓里所获历代汉帝的印玺,也可能是大汉宫中的库存。
曹操看看玉玺,遂埋描画,将词条给出的关于4号序列墓葬的位置,部分区域的指向图,复原出来。
等画完墨迹干了,把指向图递给令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