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战马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西凉大宛马,可是在他的驾驭之下,似乎也有了灵性,一人一骑缓缓走来,身前身后散发着百步的威风。
“他是你打死的?”
战将来到近前,抬头看了看挂在石崖上的魁猿。
魁猿整个身躯扁平成了一张肉饼,紧紧的贴在石壁上,脖子挂在一棵从石壁缝隙生长出来的松树枝头,耷拉着脑袋,双眼圆睁。
鲜血从嘴角和鼻子中流出,顺着脸上皱纹的形成的褶皱流向额头,最后滴落在草丛之中。
这时候血已经凝固,也已经变的暗红。
“他是死在你的手里?”
来将转过头,两只眼睛里似乎充满了疲惫,就像几天没有睡觉了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极为冰冷。
“是俺搞死的……”
“那又如何?”
许褚被他的目光扫过,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但瞬息之间又恢复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气,抬头挺胸,仰首说道。
“不错!”
“算是替你的同僚报了仇了!”
战将提起手里的铁枪,横在胸前,低着头看着枪杆,从枪尾一直看到枪尖,淡淡的说道:“十年不见,当年的许仲康,现在还是没有长进!”
“你认得俺?”
许褚本就看他有几分面熟,这时候更加的疑惑,策马又往前靠近了几步,睁着眼盯着来将问道。
“你本不是我的目标,也不是我的对手。”
“可是我若不杀你,想必你肯定会折返曹营,通风报信。则我除掉顾泽的大计便无法得逞了!”
战将忽然抬头,原本疲惫的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神光:“动手吧!”
“无关仇恨,只决胜负!”
似乎魁猿之死,他并不放在心上。
只这一份镇定和从容,已经不是许褚暴烈之辈可以比拟的了。
“看枪!”
战将手中的铁枪一抖,如泰山压顶,直奔许褚。
“当!”
许褚来不及多想,举火燎天,用单刀封住铁枪。
冰刃相交,火星四冒!
“娘来!”
许褚的战马往后连退了五六步,缓解了这股力道,再看许褚的单刀,已经豁了一个缺口!
握住单刀的那只手隐隐发麻,微微的颤抖着。
好凶的气力!
许褚自从出世以来,第一次在一招之内,便吃了暗亏!
即便是当年和典韦交阵,缠斗了两天两夜,也是不分伯仲,几曾在一招之内败北?
虽然其中有轻敌的原因,但面前的这个貌不惊人的战将,势必乃是他平生的一大劲敌!
“看家伙吧你!”
许褚大怒,策马扬刀,直取来敌!
战将的铁枪挥舞,矫若游龙,凶悍绝伦,犹若疯虎。
不但寸步不让,而且攻势犹如暴风骤雨,滔天大浪,一波一波前后接应,不给许褚一丝喘息之机!
三十几个回合,许褚已经大汗淋漓,甚至比跟魁猿缠斗的百十回合还要累上七分。
“好贼!休走!”
许褚再次被战将势大力沉的枪法逼退,他杀的性起,抖掉战甲,“呲啦”一声撕下内衬的衣服,浑身筋突,肌肉疙里疙瘩,握紧单刀,嗷嗷嚎叫,往前一冲,再次跟对方站在一处!!
四下的荆州兵马见到许褚如野兽一般,凶恶毕露,悍勇无匹的模样,吓得面如土色。
许多兵卒手里的盾牌和刀枪,不自觉的掉落在地上,两腿颤颤,犹如遇到猛虎的羔羊一般!
“这哪里是人啊,简直如野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