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跑至宋晚宁身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低下头,却看见一双湿漉漉的眼眸。
“怎么哭了?”他抬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是我不好,我来迟了,吓到你了吧别哭”
雨后的夜风透着丝丝凉意。
她原以为谢临渊身上那些甲片冰冷刺骨,可将脸贴上去时却渐渐有了温度。
“我没事,你呢?”宋晚宁哽咽着摇头,双臂也圈住了他的腰身。
在他也说出一句“没事”之后,躁动了一整天的心终于平息,紧绷的身体也一瞬间卸了力,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
没事就好。
侯府门口,家丁、仆妇、丫鬟、禁卫,还有看热闹的路人都纷纷瞧着他们二人相依的场景,脸上神色各异,皆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三年前也是在这门口,谢临渊为了一个外室,跟这宋家大小姐争个面红耳赤的模样好似还历历在目,如今这情形,竟是又和好了?
众人正眼神交流着,忽听见当事人扬声道:“我,谢临渊,今日便请各位臣民做个见证。”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当然,也顺带着集中到了他怀里的宋晚宁身上。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她家门口没有地缝,一转身还会对上无数道目光。
于是只能一动不动将头埋得更低,手捏成拳锤了一下始作俑者的胸口。
谢临渊忽视了她小小的抗议,仍在说着:“前些年我受人蒙蔽做了许多错事,让我的妻子白白遭了很多委屈,以致于对我失望,怨我恨我,离开了我。”
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当着这些下属、民众、仆从的面,自称“我”,还公然承认自己的错处,将二人婚姻不合都归咎到自己头上。
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足以让人震惊。
“你又提这些做什么?”宋晚宁又羞又恼,小声嘟囔道。
他们这些皇亲国戚的家事,一般只能当做子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哪有拿到明面上说的。这么一闹,至少一个月她都会是京城里的“红人”,还如何见人呢!
谢临渊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像是在让她宽心,继续对着大伙儿道:“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宋晚宁一人,不管她愿不愿意原谅我,我都会一直等待她的垂青。”
人群躁动起来,除了训练有素的禁卫,都开始交头接耳。
嘈杂中有个声音格外刺耳:“可京城谁人不知,当年太子殿下可是出了名的偏宠外室,听说曾经的王妃还因此滑了胎呢。”
“什么?还有这种事?”
“这我都不敢听了”
“天菩萨耶,怎会如此,这宋小姐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