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渊独自走在大街上。
周围热闹的人群仿佛川流不息的河水,而他的几个护卫则如礁石,将人群分开。
他闲庭信步,思索着与高九渠刚才说话的情形。
君子欺之以方,像高九渠这般性情,最好的方式便是坦诚相待,而不是耍心机与聪明劲儿。
高九渠看来对自己并无敌意,或者是崖主看他情性如此,没有讲这些。
或者是他还没接触这些问天崖的事务,专注于修行。
不管怎样,现在打好关系,将来只有好处没坏处。
对付问天崖与对付邪宗不同。
对付邪宗是直接灭掉。
对付问天崖,就像对付大贞一样,都是斗而不破。
不追求灭掉对方,只要压制即可。
而观察一个宗师圆满突破到大宗师,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是自己突破到大宗师的关键。
先洞彻如何转变,明白自己要走的路,才能走得顺畅。
高九渠与楚明睿都是极好的洞照对象。
可惜楚明睿身在北境,不可能抽身回来让自己洞照。
高九渠便是最好的目标。通过洞照,高九渠的精气神没什么变化。
与刚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一直维持这般,几乎不可能突破到大宗师。
要不要想办法助他一臂之力?
一者是结个善缘,二者是看清楚宗师跨进大宗师的过程与变化。
如果不助他一臂之力,依他所说,他师父还要继续崖主的位子,甚至可能在崖主的位子上去世。
如此一来,问天崖则无崖主,空悬其位,会不会令问天崖震荡?
从而引问天崖的崩塌?
或者对大贞有致命影响?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纷纷扰扰,数个念头各自在思索。
片刻后,他来到了演武堂,看到了演武堂这一次的十个人。
朝堂上的争论终于停止。
期间各种变化与拉锯,可谓斗得激烈之极。
各方势力齐齐上阵,争得急赤白脸,却旗鼓相当,难分上下。
大约分成两势力。
一方是军中贵勋,以八大国公府为主。
另一方是六部,礼部为主。
礼部的背后是武林宗门,四大宗与飞花剑派。
期间一会儿说镇武司占八人,军中占两人,一会说军中八人,镇武司两人。
然后又是镇武司六人,军中四人,或者七人对三人。
或者是镇武司四人,军中六人,或三人对七人。
最终结果是对半分。
军中五人,镇武司也是五人。
演武堂的宅院不大,他来到练武场,直接开始洞照每个人,然后指点各自修行的心诀,顺序与时间一一叮嘱。
然后便径自离开。
演武堂对他来说只是顺路,他没怎么放心上。
他没表现出亲近及温和,没有一点儿收拢人心之举。
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好像只是自己的政务,像礼部坐衙一般。
待讲解一遍后,他便离开,返回王府,便要继续练功。
琉璃刀经处于紧要时候,他欲罢不能,恨不得时时刻刻修炼。
——
楚致渊坐在榻上,正凝聚刀意,忽然有所觉察,扬声道:“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