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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的雨水,导致官道泥泞,萧墨玹他们行的并不快。
第三日预计傍晚时分能到临安的,谁知有一段路被淹了,他们绕道而行,耽搁了时间,天色黑了下来。
不得已在山里住一夜,明日一早出发。
叶梦娆拉着宁朝去打猎,不知道打什么去了,久久不回。
萧墨玹身体仍是虚弱,就坐在原地,看宁若薇去忙活。
土明和如影打了野鸡,宁若薇去捣鼓烤鸡。
她看起来也挺快乐的,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但是萧墨玹何其细心,发现她发呆的次数多了,走神的次数多了,看着天空的次数……也多了。
他也没有扰过她,只是有时会静静的看着她惆怅的侧颜,看到恍惚。
对付吃了晚饭,宁朝和梦娆都还没回来。
如影和土明早就识趣儿的找个合适的地儿蹲着休息去。
萧墨玹没有回马车里,而是将披风摊在草地上,闲适的看星星。
今晚月亮细的如镰刀,但是星空却满天。
近九月,夜清寒。
宁若薇顾及他寒毒刚退,劝道:“阿玹,你尚未恢复,夜里寒气重,我们还是去马车……”
话没说完,萧墨玹就拉着她的手,将人拽到了怀里,“陪我看会儿星星好吗?”
宁若薇跌在他的胸口,耳畔紧贴他的胸膛,一瞬仿佛听见里面有昆明湖水,潮汐潮落的声音。
莫名,让人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她垂下眼帘,乖巧的帮他将落在胸前的发丝顺了顺,躺在他臂弯里看起了星星。
萧墨玹一手枕在脑后,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时光静谧,只有火堆里快要燃完的树枝炸开了最后一个火花,然后渐渐熄灭。
周遭黑暗,浩瀚星空铺陈在眼前。
山中若有眠,枕的是月,盖得是漫天星辰,倒是浪漫。
两人正安静看星,萧墨玹忽然抬手说:“你看,那一颗最亮的星星,钦天监说叫天狼星,主侵略,攻占,薇薇,你就像那颗天狼星。”
一寸一寸,攻占了他的心,他的全部。
宁若薇撇嘴,什么天狼星,把她说的那么霸道。
“我若是天狼星,你就是危月燕。”
萧墨玹笑笑,“你可知何为危月燕?”
“危月燕属月,为燕,二十八宿之一,为北方第五宿,居龟蛇尾部之处,故此而得名危,也是意指战斗中,断后者常常有危险。”
“如果我是危月燕,那么我愿意在各种事上断后,你只管无忧的走。”
宁若薇只知道危月燕危者,高也,高而有险,故危宿多凶。
还不知道原来还有这层含义。
她连忙呸呸呸,“你才不是危月燕,我胡说的,你是启明星,文曲星,北极星反正是最好的星星。”
萧墨玹失笑,“没有最好的星星,每一颗星星都有自己的作用,才能点缀出绚烂的夜空。”
宁若薇却说,“但总有一颗是特别的,特别到让人一眼看到,就铭记于心,难以忘却。”
沉默一瞬,他轻笑着问:“我是那一颗特别的吗?”
宁若薇看向他,没有如以往别扭,直白的说:“是。”
萧墨玹唇角缓慢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
原来,他是她的特别……
胸腔里的那颗心,噗咚,噗咚,一下子就雀跃起来。
原来,只消她一句话,他就可以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