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玹环视了屋内,发现她趴在案牍上睡着了,眉头微皱,抬脚过去。
今夜收到殿下急召,说是曲裕德私下为太子练蛊,极其残忍,是宁若薇透露的消息。
他很诧异,她从哪里得知的?
宁若薇信中说她是从宁朝以前婢女的失踪,无意间查到的。
可是好端端的,她查宁朝的婢女干嘛?
一个小婢女,都值得她如此上心……
总之,萧墨玹觉得这么多奇怪之处,该过来探探她的口风。
嗯,只是来探她的口风,非是为了见她。
他先是去见了宁震,以走之前想悄悄见她一次为由,得了宁震的允许。
因此出入碧琼院如风也干涉不了,所以才能畅通无阻的进来。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碧琼院南北通透,窗户大开,吹得她屋内帘幔飘飘,也吹得镇尺之下的画发出唰唰的声音。
萧墨玹走到她身旁,猝不及防看到了她刚完成的画作。
脸色一黑,这女人竟然画这种画。
画中人带着面具,萧墨玹怎么会猜到那是自己。
以这女人对自己的厌恶程度,也不可能画自己。
眉心突突直跳,他还没走呢,她就如此明目张胆的画这种画,要是走了,几个月后回来,是不是真如宋章所说?
舌尖顶了顶后槽牙,萧墨玹扯出一抹笑。
行,你行。
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香丸,丢在了香炉里,须臾,香炉里淡雅的沉香变成一股旖旎的浓香。
宁若薇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是在床上。
抱着被子,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有些懵。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睡得啊。
难道是她醒了迷迷糊糊又爬到床上的?
哎不管不管,她以前还梦游过呢,估计是自己爬上来。
趿拉着鞋子,走到案牍前。
镇尺之下的画作笔墨彻底已干,晨曦的光洒在画卷之上,让画中人妖娆勾人的姿态栩栩如生。
宁若薇坐在案牍前,盯着画发呆,果然是昨天画这厮画的心灵受创了么?
晚上竟然梦到了这厮。
梦里的萧墨玹一反常态,极其温柔的抱着她,温柔的她直掉鸡皮疙瘩。
连连推他,说:“你正常点,别吓我。”
然后,他的神色好像变了,变成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似笑非笑。
宁若薇看顺眼了,约莫是觉得在梦里吧,然后狗胆上来,小手朝他脸上拍了拍,说:“这样才像你。”
他愣了愣,竟然没动怒,而是捉住她的手,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姿态极其亲昵。
即便是梦里,宁若薇也不适应。
想推,可是偏偏感觉跟喝醉了一样没劲儿。
她想,估摸着梦里都是这样。
她以前老是梦到自己被狗追,然后跑不快,怎么都跑不快,就很无力。
所以她放弃了,任由萧墨玹抱着。
梦里的萧墨玹一改常态温柔就算了,竟然还亲她。
宁若薇不喜欢被他亲。
他停下来,问:“为什么?”
宁若薇撇嘴,“谁知道你搁哪儿练得技术,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