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笑道:“我就是一时感慨,现在想想也没什么,童年的朋友就如童年的衣裳,不是不愿意穿,而是无可奈何了。”
“景王不记得也没错,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担心我,放心啦,我没事,快帮我补妆。”
如画撇嘴,边帮她补妆边嘀咕,关于惹她家郡主哭的人,都不是好人,以后通通不来往。
如诗倒是理性,帮她整理发饰和衣服,只是心底有些诧异。
郡主以前和景王有玩的这么好吗?
天色渐黑,朝闻厅宾客和宗族里的人到齐,国公府里灯火辉煌。
宁若薇整理好仪容,又等了一会,眼睛眼眶没那么红,才去找萧墨玹。
因为两人耽搁的功夫,去到宴会拜寿的时候,都算是压轴出场了。
好些人当时看到宁若薇躲在萧墨玹怀里,而现在萧墨玹又换了衣服,不由脑补出宁若薇郡主兽性大发,拉着萧修撰酱酱酿酿去,才耽搁时间。
一时间,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都格外揶揄。
宁若薇仿佛没听到那些揶揄之声,与萧墨玹并肩,穿过众人,大大方方的走进寿堂。
瑶池牡丹宫裙端庄艳丽,硬生生的将那些人的揶揄之声变为赞叹。
一直只知道宁若薇名声跋扈嚣张,性子放荡,从没有人仔细看过,她其实长得冷艳大气,明眸皓齿,真就衬的上那种跋扈嚣张。
踏入寿堂,便看到,堂中挂着一块烫金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提着皇上曾赐的四个大字,忠贤之家。
匾额下放了一张长长的寿桌,寿桌正中的显眼位置处,摆着以黄锻铺底的御赐制物,横架一双长柄如意,两边寿桃寿饼堆成宝塔山,左右依次列着各色贺寿之礼。
大堂祁王和太子都到场了,还有不少重臣。
华冠丽服,金玉满堂,说不尽的锦悦呈祥,道不完的富贵之气。
可是,却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
他……回去了吗?
宁震今夜一袭华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端坐正中,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矍铄,频频的含笑点头,应付前来贺寿的人。
宁若薇和萧墨玹随着礼赞引导,恭敬跪下,道了一连串贺寿词后,拿出了寿礼。
萧墨玹准备的是一支湖笔,青锋冠顶。
何谓青锋冠顶?
羊毫锋颖为青色,毫身全部为锋颖,根根分明,笔直,通透,及为青锋冠顶,极其难得。
宁震喜欢收集文房四宝,萧墨玹这礼物送的合宜文雅,也符合他的风格。
宁震十分喜欢,直夸他有心了。
宁若薇也适时送出了她的寿礼。
就是她辛辛苦苦抄了一个多月四卷厚厚的无量寿经。
可是好巧不巧,宁熙今天竟然送的也是寿经,不过她只抄了两卷。
这一对比,高低立下就看出来了。
宁熙不悦,撞衫就算了,连礼物都撞,这宁若薇今儿该不是故意来落她脸的吧?
宁震早知道女儿为自己抄写寿经,没想到能坚持抄了整整一套,要知道薇儿不比熙儿,她一向不爱舞弄笔墨的。
由此可见一片孝心。
宁震慈爱的接过,直夸她懂事。
宾客中有人打趣儿附和,“国公爷好福气,女儿们送的都是手抄无量寿经,都盼着您从今把定春风笑,且做人间长寿仙哪。”
宁震爽朗大笑,让女儿女婿赶紧落座。
旁边的侍女接过礼物,正准备退下时,忽然被人一绊,捧着的寿经哗啦啦的全部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