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置办的?”沈多芙抬眼问许羡。
许羡嗯了一声:“怕你住不惯,到时候又吵着闹着要回西塘!”
在她观察屋子的同时,他已经脱了湿透的朝服,换上松垮的里衣走出来。
屋内烧着炭,窗门禁闭,并不冷,她身上的狐裘大氅还披在身上,也不怕热。
看起来很拘谨的样子。
“净室备了热水,去洗洗。”他伸手解开她大氅带子打着的死结。
“好!”沈多芙心砰砰跳个不停,一个死结而已,他解了老半天才解开。
大氅褪下,她垂眸,抬脚快步走入净室。
“我自己洗。”
生怕他跟进来似的,她多此一举的叮嘱。
许羡垂眸笑,净室内传来细微的水声,他在内室无意识的来回踱步,纵然心头有万千的火,也在这点滴的沐浴声中被浇了个干净。
净室内的热气,袅袅升腾。
这屋子一早便建好了,他之前来时,总觉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如今再看,分明什么都没变动,却又什么都对了,顺眼极了。
终究,她还是来了。
许羡轻唤出声,净室里传来一道细弱的惊呼,他脸色倏地一变,抬脚就要走入,却在门外被叫住。
“你别进来!叫婢女来!快点!”沈多芙声音很是急躁。
“没有婢女。”许羡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迈进去,“你出什么事了?”
“你。。。。。。府里怎么可以没有婢女?”沈多芙头疼的靠在浴桶上,进退两难,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改口道,“让温桃来一下!”
“温桃现在肯定也在洗漱!”许羡硬着头皮走入,“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
净室内,未点灯。
仅靠内室的光线照亮。
热气腾腾的浴桶,沈多芙坐在里面,见他走进来,吓得手足无措,下意识拿浴桶旁挂着的帕子盖在身上。
遮了上面,遮不住下面。
全是枉然。
“我月事来了,你帮不了我!叫个婢女来,求你了!”沈多芙快哭了。
一激动,似有一鲜红的花朵,从清水底下冒出来,随即混入水中,消失不见。
许羡站在浴桶旁,看直了眼,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耳廓染着绯红,转身离开前叮嘱道:“你先出来!”
他走后,沈多芙便赶快站起来,一动,腹下暖意汩汩而流,她真是服了!
动作迅速套好衫衣。
这血量,除了蹲在恭桶上,她哪也去不了。
净室没有炭盆,不如内室热,沈多芙等了许久,等得浑身都冷去,许羡才姗姗而来。
“你怎么不去床上?不冷吗?”许羡从外步入,手里捏着一条月事带。
沈多芙没有力气说话,接过月事带,斥他:“你出去!”
“。。。。。。”许羡退出去。
没一会,沈多芙一脸憔悴的走出来,没有同许羡说话,径直上床躺下,拉过锦被盖住身体,蜷着不动。
“娘子。。。。。。”许羡熄灯,跟着上床,大手刚一抚上她的腰腹,便被嫌弃的丢开。
“你的手好冰!”沈多芙皱眉斥了一句,见他眉眼黯然,坐在床边烤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发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