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你不得不开口,也一样有供状。”
甚至在叶青釉的心中,满口胡话,蛇蝎心肠的叶珍金若是‘老老实实’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那反倒没有强压之下本能的吐露来的真实。
单拓得令,毫不犹豫,踩上了叶珍金的手掌。
手掌处钻心的疼痛传来,叶珍金彻底傻眼了——
因为她真的是只拐了一个孩子!
她从医馆里出来后,计无可施,又回叶家听到了一群畜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叶婉儿的婚事,怒火中烧之下,这才想到来找叶老大家寻人帮忙。
又因知道自己一出面肯定会被抓,这才偷偷溜进一户正在吃饭的人家家中将放在摇椅上没人看护的孩子抱走,想要威胁一把向来好拿捏的老大一家,让他们去通知柳二公子,将这桩婚事给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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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老大家这小娘皮完全不按她所想的走,而且那副手段,也太不近人情,铁石心肠了一些!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敢说废她手指就废废她手指,说敲她牙齿就敲她牙齿!
这还是原先那个躲在角落里面只知道低头回话的小娘皮吗?!
叶珍金心乱如麻,难免想的就多了一些,可单拓的审讯,却一点儿也不给她继续胡乱作想的机会,脚底朝着几个穴位的痛处猛落下去,叶珍金顿时痛的呜哇乱叫,哭着将自己只拐到一个孩子的事儿老实讲了。
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这话说的有些晚了。
她原先威胁过,无论是叶青釉还是单拓,自然都不敢掉以轻心,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想,按有拐很多孩子的准备去审。
如此一来,原先那些用来威胁叶青釉的话,此时都成了叶珍金的催命符,吃的苦自然也就大了。
叶青釉在侧门的台阶上坐了许久,细细将自己心中疑惑的地方一一问了个清楚,这才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从小巷口的方向响起。
叶青釉神色如常的站起,给单拓指了指自家侧门的位置,单拓顺从的依言进门躲避,叶青釉这才蹲到叶珍金的身边,开始仔细检查已经奄奄一息的叶珍金。
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叶守钱引着几个在府衙值堂的衙役走近,待衙役瞧清楚叶珍金的惨状,当即就是一个皱眉:
“这就是你们报官说的叶珍金?”
“怎么被打成了这幅样子?”
叶青釉神色笃定:
“偷孩子被打的,也是我喊着说要报官,那些人才散了。”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界,偷孩子都是最不齿的事儿,一旦被现,被群情激奋的看客们你一拳我一掌的失手打死也是常有的事情。
叶青釉也确实不怕有差役会因这事儿为难人。
果然,这几个普通差役也确实没有多说什么,见了马氏抱过来的孩子之后,几人更是连连皱眉,毫不留情的将地上宛如烂泥一样呻吟的叶珍金架了起来,问了几句后,由马氏做人证,带着人回府衙交差去了。
叶青釉跟着去瞧了瞧,但没有瞧见什么东西,大晚上县令是肯定不办公务的,只由一个老书生模样的主簿,细细将事儿问了,又将马氏与叶青釉的口供一一记下,就将叶珍金压进牢狱之中待审,其他事儿,一律都没说。
马氏一路抱着孩子,见主簿没有吩咐如何交代孩子的事儿,当即有些急了:
“那这孩子”
已经有些年纪的主簿没抬头,随意挥了挥手:
“府衙里留个吵吵闹闹的孩子算是个什么事儿。”
“我看这孩子待在怀里也挺安稳,不如你们就先抱回家吧,等明日,不,明日又休沐,得等后日,县令老爷开堂审了案,再瞧瞧有没有人来报案,等寻到了丢了孩子的人,再将孩子带走。”
这话说的,算是一等一的不负责任。
马氏当场就有些急眼,不过好在叶青釉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当时就仔细问了叶珍金是何时何地将孩子抱来的,所以当即扯着马氏就出了县衙。
县衙里不见天日,叶青釉同马氏夫妻二人出了门,这才瞧见外头的天色都已经亮了。
马氏哄了哄怀中什么都不懂,仍然在望着她笑的乖巧孩子,一时间心疼的直抹眼泪:
“狗官,也不说早早将人犯审了,将孩子早些送回去,孩子爹娘该有多心慌呢!”
叶青釉深以为然的点头:
“一个晚上都过去了,怕是真的找疯了”
“没事,咱们将孩子送回去就行。”
马氏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家男人,单拓则是挺了挺胸膛:
“打不,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