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眼神出现轻微的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埋怨和愤恨。
“这说明,情报早就在贝波他们被抓之前就暴露了。——而且甚至也不可能是草帽一伙泄露的。因为你们武士自己的情况自己藏的死紧,和同盟方的谁都没透露。我们也从未见过除了你们‘九侠’之外其他人的容貌。你们不查查自己那边的人,反而甩锅给我们红心海贼团。别t搞笑了,又想要我们的助力,又想把错误全甩给我们,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但是,我们的同志们确实是在熊公他们被抓之后,才落网的。这点不可否认。”小忍仍然不做退让。
“我刚才说的话就是在反驳这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你脑子不好使的话,可以再捋一捋,没必要这么快吐不经过大脑的蠢话来激怒我。”布兰缇看着对方的表情,然后慢慢收起心中的怒气,把枪放了下来:“我们现在确实是同盟关系。船长没有解除,当然我也不会现在就对你们做什么。不过——”
布兰缇露出了一个笑容:“同盟的关系总有一天会结束。到那时候,可就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拦我在你们的头上开洞。”
她身形未变,没有持枪的左手朝旁边伸出。夏奇了然地把那把被踢飞的刀捡了回来,放在她手上。
“在同盟结束之前,我希望你们正式给我们的船长和我的这三位同伴一个道歉。”布兰缇把那把小太刀抛还给她,“慢慢考虑,时间还长,你们也可以选择真的搞清楚叛徒是谁之后再道歉,这个我不强迫。不过如果直到同盟结束,他们没有收到的话。那么同盟结束之日,我就会在你们的身上开洞。开洞的数量,取决于你们之前对他没有道理的诬陷,有多少个音节。”
“自求多福吧。”布兰缇冷着脸转身离开。
结果布兰缇拒绝了贝波三人组的跟随请求,只身摸到监狱。——主要是要是他们仨再被打包给霍金斯的能力的话,那岂不是她也得栽进去。
疑惑地发现目标位置里头并没有人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不是对方发现救援意图,转移了关押地点或者设下陷阱。正在思考怎么办,回头就碰见了德雷克。
“……”她和德雷克倒是在海军阵营的时候见过几面。该说不说,论改行情况的话,还都是从海军跳成的海贼,奇妙地轨迹重合了。
“你也是吗?”他问。
“……什么?”北海人说话是都只喜欢说一截儿的吗?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好吧,看你这样子,大概就不是。”
——啊?
“特拉法尔加·罗的话,刚才已经逃走了。”他说。
布兰缇有点异样的感觉。
逃走?怎么逃的?戴着海楼石逃的吗?
而且这人怎么回事?不是飞六胞吗?要跳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多谢。”布兰缇决定返回红心海贼团驻地确认。
“不要提见过我。”德雷克说着,消失在了牢房的阴影中。
奇怪的感觉在脑子里盘桓,布兰缇离开了现场。
不得不说,这几个地方都离得很远。一天之内火速往返,这相当于是千里奔袭了,累的人要死。不过回到红心海贼团驻地后,听留守的强巴鲁说船长回来的时候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去船上对一些小伤做处理的时候,布兰缇觉得哪怕是再多跑几趟也值。——只要他还安全,没缺胳膊少腿,这真是最幸运的结果了。
“哦哦!布兰缇!”下船的夏奇挥了挥手,“刚才已经给船长处理完伤势了,放心吧。都是些小问题。”
布兰缇悬着的心总算完全放下,微笑道:“行,那我去看看。”
指纹识别的声音出现在寂静的房间内。
特拉法尔加·罗坐在浴缸边上,和通常的沉思者雕塑一样没穿什么东西地给小盆放水。
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清晰地提示着来人是谁——他前两天刚给这个独属于他的空间增加了另一个人的权限。
她的脚步声很平稳,不紧不慢。
但按他的了解,这通常意味着暗含怒意。
“呀!好久不见船长。”布兰缇伸头往浴室探,面带微笑:“我还以为我的捞人工作又要增添一项辉煌业绩呢——你是要洗头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行啊,你不嫌脏的话。”特拉法尔加·罗侧目看着她这个怪异地微笑,确信了对方一肚子火的事实。
“干洗688,湿洗588哦。”她接过花洒,“先躺进去吧?”
“你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超过市场价太多了。”他笑了一下,按她的要求跨进了干燥的浴缸里,然后仰躺下来,头靠着一侧的缸沿。
她看着他仰躺在没有水的浴缸里,身上许多的小伤已经处理过了。看上去既有钝器造成的皮下出血,也有利器和绳索造成的皮外伤,血肉在清创过后显得更狰狞了些。有的翻开的伤口,穿越他身体上的纹身,皮肉在清创过后露出淡红的边儿。
——确实都不是特别严重的伤。但是看着就是心疼。
木质香的气味在浴室里面逸散开来。
“霍金斯是指使人干吗?还是亲自动手,给你弄成这个样子?”
罗闭着眼睛,享受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发根里揉动清洁,时不时地按着太阳穴帮助舒缓。泡沫在头发上随着动作细细密密地破裂的声音在耳膜里带起酥痒的舒适。
“这是檀香和别的东西调配的味道吗?”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闻起来很舒服。”
“是檀香木、香根草和红茶的混合香。我刚刚在给你用的洗发水里头滴了一点。”布兰缇的手指在他的太阳穴上打着圈儿,“你不回答,那就是那家伙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