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硬地摇头,接着说道:“我想问你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
池非屿不置可否,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渊袭。
傅渊袭抿唇,干燥龟裂的唇瓣相触碰时带来轻微的刺痛感,他沉默良久,再次开口时声音染上些许沙哑,“我父亲的那场车祸……和他有关吗?”
他话音落下,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谢景辞望着一语不执的二人,想缓和下气氛,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尝试理清其中的关系,已知池塘洲喜欢白玖,再加上池塘洲脑子不正常,在对方眼中生命与草芥并无差异。
这么一想,池塘洲完全可能干出杀人的事。
谢景辞默默闭上嘴,接下来的话题不适合他参与。
池非屿眉尖上挑,戳破傅渊袭留下的那层纸,“你觉得是他杀了你的父亲?”
傅渊袭咬紧下唇,铁锈味溢满口腔,他神色执拗地盯着池非屿,“是他吗?”
“我不知道。”池非屿无视傅渊袭不敢置信的眼神,“发生那件事时我不过七八岁,与你的父亲更是一次面都没见过,与其来问我,不如你自己调查。”
“我……”
傅渊袭想说他正是没找到证据才寻过来,但触及池非屿冷淡的目光,他剩下的话被堵在口中。
“我说过,上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池非屿不欲与傅渊袭多谈,“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傅渊袭见池非屿起身,连忙开口:“等一下。”
池非屿转眸望向他。
傅渊袭唇瓣嗫嚅着,声音一下子降低许多,“是关于我妈的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谢景辞听到这话,犹豫了会儿,主动说道:“我在门口等你。”
男主今天态度挺诚恳的,池非屿也没对男主心软,多半不会出现池非屿被欺负的情况。
他走到门外,将门关上,里面的声音也被隔绝在内。
谢景辞悄咪咪靠着门板听了一下,什么都听不见,这房间隔音效果可真好。
他半靠在门上,百般无赖地盯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思索着男主会和池非屿讲些什么,可他知道的线索太少,零星的碎片根本不足以让他窥见全貌。
突然,他听见笑声,纵使已经被门隔绝大半,他仍听出那是池非屿的笑声。
笑声持续了好一会,情况实在过于反常,谢景辞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这时门向内打开,池非屿走出来,脸上残留着尚未完全的褪去的笑意。
谢景辞道:“……发生什么开心的事吗?”
“开心?”池非屿的声音有些玩味,他嗤笑一声,眼底嘲讽、快意、悲悯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化为浓厚的墨铺撒开来,“也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