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不满意,四处搜寻高的地方,最后发现鱼身上不错,他手脚利索地爬上去。
但谢景辞忽略了鱼腹已经被池非屿掏空这件事,他刚踩上去,鱼猛地往下一塌,谢景辞脚下踩空,唰一下滑出去,掉进海里。
有海水做缓冲,谢景辞倒是没摔疼,只是脑袋也沉进水里,他以为自己八成要呛到,但回过神,完全没有不适感。
谢景辞眨眨眼,第一次觉得水下的世界如此清晰,以往海水进入眼睛的酸涩也消失不减,就好像在陆地一般自然。
不仅如此,他在水下待这么久也没有缺氧的感觉,谢景辞试着呼吸,还真的成功了。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难道说他发了一次烧,打通任督二脉了!?
谢景辞还想再试几次,腰间突然传来一阵拉力,眼前视野一晃,他被拉出水面。
池非屿黑着脸,语气不善,“你是准备把自己憋死?”
谢景辞赶忙摇头,他扑棱着跳下来,激动地抱住池非屿的胳膊,“我!我能在水下呼吸了!”
池非屿目光中划过一丝狐疑,“你脑子烧坏了?”
谢景辞语噎。
平时听池非屿说别人爽,轮到自己还真有种心梗的感觉。
谢景辞强调:“我说的是真的。”
池非屿似是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他抽回胳膊,敷衍地应了一声,便转过身去。
谢景辞眼尖地发现池非屿腰间多出一抹红痕,看样子像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他忿忿不平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悬在空中的手显得有几分无措。
以池非屿的体质,能留下这么大的痕迹,那一开始得有多深,是和两头巨兽搏斗时伤到的,还是刚刚去捉鱼的时候划下的?
谢景辞脑子乱成一锅粥,他下意识握住池非屿的手腕,等到对方回头,他又哑巴了。
池非屿的目光落在谢景辞的手背,“有事?”
谢景辞结结巴巴地开口,“没……没有。”
握着的手腕抽离,谢景辞望着空荡荡的掌心,神色惘然若失。
心中像是少了一块,空落落的,他想,纵使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至少他是在意池非屿的。
谢景辞蹲下身,半个脑袋沉入水中,水流浸过鼻腔,他依旧能够呼吸,但谢景辞完全没有刚刚的激动。
他在水中吐了一串泡泡,心底猜测,大概是泉水的缘故,一想到池非屿受重伤都没用的泉水被他喝下去了,谢景辞的情绪掉得更低。
丝丝愧疚感爬上心头,谢景辞自暴自弃地想着,早知道就糊涂着混下去了,反正跟着池非屿也没什么不好的。
当然,菊花除外。
谢景辞挠挠头,只觉得坐在这实在烦心,他站起来,走向沙滩后的小树林。
他来的时候就看见树上有椰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
谢景辞仰头估算着椰子的高度,爬上去不是特别困难,他撸起袖子,抱着树干,脚用力一蹬就爬上去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