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身子一僵,脑子里全是问号,这真的是正常的流程吗?怎么……显得那么暧昧呢,还是说他想多了。
他看向池非屿的神情,对方神色坦然,似乎再平常不过。
谢景辞咬住下唇,绷着身子站正,不自主地咽了口唾液。
好在这次池非屿没再整出什么出格的动作,看着对方收齐皮尺,谢景辞也跟着松了口气。
池非屿在纸上唰唰唰记下一行数字,然后将纸交给店员,问道:“最快多久能改好?”
店员接过纸条,开口道:“中午之前。”
“行,改完派人送到这个房间。”
池非屿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下地址,他望向明显不在状态的谢景辞,轻笑道:“走了。”
谢景辞停顿了片刻,才哦了一声,他跟上池非屿的脚步,目光偷偷往对方那边瞟,他心底觉得不对劲,可想想又觉得池非屿不至于占他便宜,他又不是女的,被摸两下好像也没关系。
池非屿见谢景辞眉毛都快打结了,心底觉得好笑,他抬手戳了下谢景辞的眉心,“纠结什么呢?看路。”
谢景辞讷讷应声,目光躲闪着就是不看池非屿。
池非屿失笑,某些书看得比谁都多,但到实践脸皮又比谁都薄,看来他还得收敛点,可别把人吓着了。
谢景辞打了个喷嚏,他蹭蹭鼻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
店员答应的时间很准,午饭前就将西装送到了,不过那时谢景辞和池非屿还在外边溜达,临近傍晚,这两套衣服才到谢景辞手中。
谢景辞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子中一袭正装的自己,怪不适应的。
不过西装裁剪的恰当好处,布料柔软舒适,动作间也不会显得拘束,除了……
谢景辞活动了一下大腿部,大腿处的腿环存在感极强,这玩意是和西装一起送来的,池非屿硬是要给他戴上,说这样能预防衬衫移位。
是不是真的有效谢景辞不知道,但他又被摸了一次是真的。
谢景辞百思不得其解,池非屿最近怎么又多出什么奇怪的癖好,老是喜欢拍拍捏捏他。
他弯腰掐了下大腿,软软的,没啥特别的,轮手感池非屿不如摸自己的,那还多点肌肉。
“还没好?”
池非屿走到谢景辞身后,他身着与谢景辞同色系的西装,衬得他身姿修长,他的衣襟旁别着一款胸针,银色金属勾勒出一朵花的模样。
谢景辞感觉那花有点像慕海,池非屿还给他别了一个,单着看也挺好看的。
他扶正胸针,开口道:“好了。”
池非屿目光在谢景辞身上游走,像是在欣赏自己注入心血的作品,他眼底有着满意之色,视线触及谢景辞手腕时,他稍稍停顿。
空荡荡的,缺了点东西。
池非屿解下自己的腕表,伸手托起谢景辞的手腕,他为谢景辞戴上手表,耐心地调节长度。
谢景辞手指微微蜷缩,表带还残留着池非屿的体温,贴在肌肤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他唇瓣抿起,感觉现在的气氛不太对,他开口挑起话题。
“它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送你。”池非屿心情不错,又帮谢景辞将衣服的边角抚平,开口道:“走吧。”
谢景辞点头,与池非屿并肩而行,他目光斜视望向池非屿,对方嘴角的弧度清晰可见。
他心中诧异,池非屿居然这么期待这次宴会。
谢景辞在脑海中翻找剧情,原文没有具体描写宴会,笔墨都用在描写女主被绑架的过程,以及最后池非屿坠海的那一段。
想到这,他心头又是一突,不管如何他都不想让池非屿出事。
谢景辞轻轻抓了下池非屿的衣摆,小声问道:“什么情况下,你会在海里遇到危险?”
池非屿侧眸,语气笃定,“不会有那种情况。”
谢景辞追问,“如果是遇到暗流之类呢?你会不会被卷进去?”
池非屿看出谢景辞眼底的不安,但这份不安来得太过猝然,他不清楚谢景辞在不安什么。
“你见过鱼被水淹死吗?”池非屿拉住谢景辞的手,在掌心中捏了两下,“这片海域我曾来过,没有任何危险,你不用担心。”
“可……”原文中池非屿下线的时间点越来越近,谢景辞总有种心慌慌的感觉,他忍不住问道:“那你会坠入海中后再也不回岸上吗?”
池非屿脚步顿住,心中一凌,谢景辞所说的是他之前的预想,他对于岸上的生活没什么留恋,处理完所有事情,他打算回到深海之中,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归宿早已变得与庄园海下那片慕海相同。
他心中对谢景辞的话有所猜测,沉默片刻后,最终他选择如实相告。
“以前想过,但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池非屿面向谢景辞,郑重其事地开口,“我不会丢下你,也不会到任何你寻不到的地方。”
谢景辞愣住,心头的迷雾逐渐散去,真相豁然明朗,池非屿没有遇到危险,他只是不想再回到岸上。
耳畔似乎又回响起小与非稚嫩的声音,他说他讨厌陆地……
谢景辞握紧池非屿的手,声音略有些闷沉,“你想走也行,但至少要跟我说一声,不许一声不吭地离开。”
鱼总是离不开水的,他虽然想留下池非屿,却不想强迫对方,如果对方觉得待在海中更自在,那就回去,大不了他常去海边找池非屿玩。
池非屿知道谢景辞是在为自己考虑,他心中一软,很想将人拥入怀中,顾及这边可能有人来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