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心中纷乱如麻。
她感觉自己再往深里想,脑袋就要冒烟了。
干脆化繁为简。
她望向钟阁老,“钟老先生,我对‘新郎官’很感兴趣,你能不能告诉我,用何种办法我能找到这条蛊。”
钟阁老:“‘新郎官’失踪已久,不好找。”
林以纾:“我一定要找到。”
这样强横的蛊,谁知道藏于北境,到底是想做怎样的事。
钟阁老将桌上的玉罐往前推,“那姑娘便把‘枯荣间’拿走吧。”
他道,“你问路,它会告诉你路。”
他站起身,从书柜上取下一个罐子,用木舀从中舀出一些黑水,洒到舍利子的身上。
舍利子上下沉浮,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上下地转了一个圈。
钟阁老:“我刚才放的是之前养‘新郎官’时用的黑水,让‘枯荣间’泡上一夜,它便能指路了。”
育过蛊圣的黑水,他一向放在近身处。
林以纾谨慎地接过玉罐,“多谢钟老先生。”
她问,“不过这般珍贵的蛊圣,就这般送给我么?”
钟阁老咳嗽得厉害,“这般珍贵的蛊,赠予珍贵的殿下。”
林以纾笑道,“多谢。”
舍利子在黑水中打转,如黑水的眼,又如黑水的心。
林以纾将玉盖扣了回去。
钟阁老说了太久的话,咳嗽得更厉害。
他道,“天色已然暗下,我再回答两位殿下一个有关蛊的问题,就要歇息了。”
林以纾望向复金珩。
她觉得王兄应该对蛊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那她问罢。
她开口道,“如何用蛊解开血契?”
却不曾想,这句话竟是迭声而起。
复金珩也问了这个问题。
林以纾:“!”
复金珩:“你和宋知煜之间的血契,也该清了。”
林以纾点头,“王兄,你同我想的一样。”
真是知妹莫若兄。
钟阁老笑道,“二位殿下不愧为兄妹。”
钟阁老:“这个法子不难,我曾经写过如何用蛊解血契,过会儿我让侍从给姑娘你送去。”
他道,“殿下,我让侍从先带你去厢房,我还有一桩私事要与复金殿下商议,你可先去休憩。”
林以纾善解人意地站起身,“好。”
少女离开后,堂内冷清了不少,不再有那份妍丽活跃的气氛。
堂内雾气浓郁,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