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存在第十个人,那一切就说得通了!这个第十个人,可以在我们齐聚一堂时伺机而动,将提前离席的玛丽残忍杀害,并从容地在墙上留下那句话。”
“进来的只有八个,古堡中原本只有一个,可现在却出现了第十个人!噢,我对自己说,‘这真像一个魔术,是不是?’”
“魔术?魔法?还是魔力?对啊,我们待在并不寻常的时代。在这里,黑暗生物、奇异力量乃至永生之徒,应有尽有。”
“恰到时机,我脑海角落里藏着的几本书出现了,那几本无人能看懂的书——”
“《占星术之理》?不,不是这个。星星和血液,天差地别。”
“《高阶禁忌魔法研究》?魔法或许有些关系,但此刻作用不大。”
“《死灵召唤术》、《如何控制死灵》?对了,就是这两本书!还有什么办法比召唤一位早已逝去的亡灵为自己杀人,更加容易呢?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也不会被人发现,它的主人坐在餐厅与我们谈笑风生,而暗地里……”
哗啦!呜呜!
餐厅门外走廊的窗户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听在众人耳中像是幽幽呜咽,声声不息于耳。空旷餐厅内的温度不知不觉中冷了下来。
斯科特低声咒骂这该死的天气,阴晴不定。
处于极度紧张中的人们,总是对身边的一切都充满敌意,草木皆兵。
他大声问道:“可那几本书,不都是死去的伊莎贝尔的吗?我们几个人连那些书上的文字都不认识,又怎么能够召唤亡灵?难道你想说,其实玛丽是杀害伊莎贝尔的凶手,她化为亡灵之后回来找玛丽报仇?”
徐非刚想说话,被斯科特连珠炮一般的话语截住话头。
“互相残杀?皆大欢喜?真是可笑!我居然会在这里听你讲这种哄小孩的睡前故事!”
“稍安勿躁,公爵先生。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四楼那具尸体是伊莎贝尔小姐,相反,我认为,美丽的伊莎贝尔小姐此刻正坐在我们中间。你认为我说的对吗,女王陛下?”
萝丝面目冷淡,眼波深邃,明明与刚才坐在那的人一模一样,却有些微妙的不同。原本倨傲扬着的眉梢被抚平,浑身若有若无的居高临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死水般平静。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曾于机缘巧合下,听过一个故事——马尔王室这一代其实有两位公主,只不过其中一位在十年前离奇失踪。因此,在老女王病逝后,萝丝·马尔顺理成章继任王位。巧合的是,这两位公主为双生。”
对面的女人勾起唇角,精致的脸上扬起一抹娇憨的笑容。不同的模样,熟悉的神态,让人瞬间回想起伊莎贝尔。
“伪装成一个会撒娇的小女孩可真累,”那人边伸懒腰边说话,嗓音不复沙哑,显得十分柔媚动听,“当然,装成萝丝也并不轻松。哪怕我们相貌相同。”
“认识一下。莉莉·马尔,很高兴认识你,神秘而又聪慧的小姐。安妮应该是假名吧?那我是否有荣幸知道你的真名呢?”
“徐非。”
“徐非?很奇怪的名字。徐非小姐,既然你已经讲了这么久,那么不妨听我讲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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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莉莉的二十岁生日宴会。
她身旁的侍从为她奉上华贵的丝袍,那是织工们昼夜赶制而成,与东方晨星一般灿白;为她奉上精美的饰品,那是船工们不停打捞才得来的珍珠,颗颗圆润无暇。
觥筹交错,灯影浮光,她是每场宴会毫无疑问的主角。
当然,如果萝丝姐姐也在,就更好了。可惜,她的侍女告知她,姐姐并没有同意她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