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央偷偷拧开水龙头洗完了手,他来这里是为了找妈妈,遇到禅院惠纯属意外。可感觉如果丢下他走的话,他一个人找人是不是会很孤单?而且,他刚刚还叫上了自己……
除非是自己认定的事情,怜央在其他事情上非常随波逐流,属于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面对禅院惠的邀请,怜央很快倒戈了——反正都在盘星教里,那先陪对方找人也是一样的!
他见禅院惠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躲到了前面的白色柱子后,开始朝他拼命挥手,也同样鬼鬼祟祟地走出去,跟在了对方的背后。
——
悠仁和猪猪站在了盘星教本部的楼梯下,看着一百多阶的楼梯,尽头是阔气的大门。他们只有拼命仰起脑袋,才能看到最顶上、在黑夜中若隐若现的顶层,整个盘星教的建筑淹没在黑暗中。
悠仁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好大的房子,感觉比幼稚园还要大。”
他四周望望:“可是,没有看到大哥,你看到了吗?”
猪猪摇了摇头。
悠仁从猪猪的背上爬了下来:“大爷也没有看到,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猪猪摇摇头:“一直跟着大哥走的,但是刚刚不见了。”
悠仁选择相信自己的小弟,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我们把弟弟忘记了。”
他心虚地抱紧了小书包,为了跟上索索,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导致到了地方才想起少了人:“得回去接弟弟。”
猪猪:“可是,回去的路……”
悠仁和猪猪大眼瞪小眼——很好,他们都没记住。
他们只好先进盘星教找索索或者是迹部,作为智商只有三岁的豆丁,他们显然没有禅院惠那种“不要引人瞩目”的想法。悠仁直接跑到了门口、非常有礼貌地敲门,幸运的是,并没有人搭理他们。
在几次敲门无人应答后,他们开始沿着盘星教的楼底一路转圈,期待能看到认识的人或者找到进去的路。他们走了很久,在绕到一处墙角的时候,悠仁看到了一根绳子。说是绳子也不准确,因为这根绳子是用一块块布做的,布和布之前打了死结,从上面一直垂下来。
悠仁好奇地抬起头,在月色下,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正艰难地扒着用布做的绳子朝下爬。
“大爷!!!”悠仁一眼认出了那个身影的一头紫灰色头发,兴冲冲地叫道。
正在沿着绳子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的迹部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低下头就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欸?悠仁?”
悠仁的眼睛亮了起来:“大爷你在锻炼身体吗?”
“不是的……”迹部突然反应过来,“啊啊啊啊,你为什么在这里,还叫那么响!”
“哟,现在改新的出逃方式了嘛。”低沉的声音响起,迹部默默抬起头,就看到窗户处,他的黑发保镖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迹部:……
禅院甚尔提着绳子,把迹部拉回了五楼的房间内,顺便还把下面两个搭便车的悠仁和猪猪一起拉了上来。
“绳子绑得挺牢的。”禅院甚尔夸赞道。
他见迹部扭过头去不说话,也没有在意,走到了窗边将窗户关上,顺便还加了一把锁。
悠仁哒哒哒跑到了坐在地上的迹部一旁,疑惑地打量迹部,后者的脸颊红润,看上去活蹦乱跳的:“大爷,你看上去没有生病啊?”
迹部轻哼了一声:“本大爷好着呢!”
悠仁:“可是我之前打电话去你家,有个叫管家的大叔说你生病了。”
“因为我被囚禁起来了。”迹部气呼呼地指着禅院甚尔,“就是他干的!”
“喂喂,不要造谣。”禅院甚尔无奈地说,“我只是收了你家里人的钱,让你安心在这里治疗。”
“可是我根本没有生病!我的身体好得很!都是家里人听了从外面来的、乱七八糟人的话,硬说我生病了。”迹部非常委屈。
他本来回到家正准备叫人收拾一下房间,好邀请悠仁来玩,结果直接就被关了起来!他怎么和自己爷爷说都不肯放他出来,甚至在不久之后,还被送到了这里,说是要来进行治疗。可他在这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还有玩从家里带来的玩具,其他时候都不准许出门,更没有看到过医生。
爷爷绝对被骗了,自己的保镖也成为了助纣为虐的一份子!
对于迹部的遭遇,悠仁非常同情,这个粉毛豆丁握紧了拳头,眼神充满了坚定:“大爷,我们想办法救你出去。”
禅院甚尔:“……我还没有聋。”
大家默契地无视了禅院甚尔,开始光明正大密谋“逃跑计划”。期间,悠仁想起了一件事,他把书包抱到了自己的面前,拉开拉链,从书包里冒出来了一只金色的脑袋。
那是一只貂。它浑身被柔软金黄色的皮毛覆盖,黑色玻璃珠做的眼睛圆而明亮,正到处张望。
“这是条条!”悠仁把自己心爱的玩具抱了出来,“之前和大爷说好要玩这个的。”
“这是玩具?!”迹部惊讶地看着这只动作灵活、宛若拥有生命的金毛貂,他不信邪地拿过来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入手的触感就是玩具的触感,也没有动物的心跳、体温,他仔细凑过去看了眼,还能看到嘴部的线头。
居然真的是玩具!
迹部大受震撼,悠仁居然没有骗他!
可恶,他好喜欢……迹部非常心动。
“我能抱一会它吗?”
悠仁矜持地点头:“条条是我最喜欢的玩具,可以给大爷抱一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