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这都是我老婆教得好。”禅院甚尔说。
眼看着话题就要偏到小孩子教育上去了,禅院惠立刻开口把话题掰了回来:“谢谢,所以是两个人来吗?”
“其实是三个人啦。”虎杖仁说,“我们是带宝宝来看病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啊,来了!”
他站了起来,挥着手吸引注意力:“这里这里!”
带着宝宝!就说明他可以见到虎杖悠仁了!
虽然虎杖悠仁肯定不会和他一样有记忆,但是能再次看到他的好友,禅院惠的内心依旧无比激动。他满含期待地转了一个身,朝虎杖仁挥手的地方看过去,但看到那位穿着和服的妹妹头时,手里的三明治条掉到了地上。
是……里梅……
他记得这个诅咒师,是两面宿傩千年前的下属,也是一直跟在羂索身边的帮手!他出现在这里要做什么?
禅院惠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身体绷紧。陡然,他的视线滑过里梅宽大和服的袖子,看到了露出了一撮粉毛。
悠仁!
禅院惠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为什么里梅会抱着悠仁?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猜测,难道里梅和羂索很早就看中了悠仁作为两面宿傩的受肉,所以才在对方小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监视成长情况吗?
或许,虎杖父母的死也和里梅有关。
禅院惠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如果不是他现在太过于年幼,无法调动咒力,他肯定要想办法把虎杖救出来!不对,他爸不就在旁边吗?
他开始用手急切地拉他爸爸的衣服,用含糊的词语暗示——快把这家伙解决掉!
只可惜,禅院甚尔和禅院惠根本毫无心电感应,莫名其妙看了好几眼自己的儿子,直到里梅抱着索索走到了旁边。
“辛苦了!这个是你的便当,只不过放的有点久凉了,我去找店员再热一下!”虎杖仁急忙把便当端起来,却被里梅阻止了。
后者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下午的检查就要开始了,我就随便吃几口。”
看到里梅如此勤快,虎杖仁更加愧疚了。明明索索是他的宝宝,最后还是靠香织雇佣的住家女仆忙前忙后,甚至因为太过于忙碌,只能吃冷饭!
虎杖仁只得把给里梅坐的椅子和桌子再擦一遍,只差殷勤地用勺子给里梅喂饭了。
禅院惠依旧浑身绷紧,他死死盯着两个人,又把目光落在了熟睡的索索身上。后者因为被翻来覆去检查了一上午开始困了,刚刚被里梅喂了奶后就睡着了,作为小宝宝,他要保证充分的睡眠。
“对了。这是我刚才认识的好心先生,禅院甚尔先生。”虎杖仁向里梅介绍。
“禅院?”里梅听到了这个姓氏,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健壮青年。
里梅的反应也让禅院甚尔眯起了眼:“咒术师啊。”
虎杖仁疑惑地望过来:“什么?你们认识吗?啊,忘记介绍了,这位是里梅小姐。”
里梅:“午好。”
禅院甚尔&禅院惠:???
他们步调完全一致地看了看虎杖仁,又看了看里梅陷入了沉默——这个“里梅小姐”怎么看都是个男的啊!到底为什么虎杖仁会叫他“小姐”,后者却更离谱地答应了呢?
另外还有一件事很奇怪。禅院甚尔打量着虎杖仁和里梅的相处模式,也陷入了思绪。
出生自禅院家的他非常清楚许多咒术师极为傲慢,根本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但里梅不一样,总感觉他对虎杖仁非常有礼貌,甚至于还愿意接受对方对他“小姐”的称呼。
他又看了一眼里梅,后者正在哄被周围吵到了、有些苏醒迹象的索索重新入睡,嘴边哼着轻柔的催眠曲。
虎杖仁则忙着用洗面巾擦掉索索嘴边流下的口水。
e……
这个感觉——好像一家三口!
禅院甚尔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他还没有遇到老婆前,从禅院家离开的他完完全全是个不良,混迹于各种地下场所,自然也知道同性恋的事情。
据说,有些同性恋情侣间会把受方女性化!而里梅,这个青年长相确实相当精致,只看脸的话,确实也偏向受方一点。
他忍不住站了起来,手拎起了自己的儿子快速逃离这里——倒不是他歧视同性恋,只是“过度健身吸引男同”,虽说他的一身肌肉是因为天与咒缚,但不可否认他也成为了被骚扰的对象。
现在回忆起之前虎杖仁找他聊天,他都觉得哪哪有些奇怪。
禅院惠焦急地挣扎着,但奈何根本拗不过禅院甚尔,只得眼睁睁被拎着到了门口。
“再挣扎就要掉下去了。”禅院甚尔把自家崽子举到了身前,苦口婆心地说,“你爸已经有你妈了,而且小孩子不能看这些。”
禅院惠:“哈?”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常不一般吗?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绝对有一腿!”禅院甚尔信誓旦旦地说,作为一个不靠谱的老父亲,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对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说这些有多离谱。
但禅院惠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轻易理解了禅院甚尔的意思。配合着他爸爸的脑回路,再次想刚才虎杖仁对里梅的态度,也觉得奇怪了起来。
总感觉虎杖仁对里梅特别好,而且他们居然还一起带着虎杖悠仁来了医院!一般一起带孩子来医院的,也就只有“家人”了。
可是,里梅不是羂索的伙伴吗?是个诅咒师啊!
等等……禅院惠陷入了沉思,他想起虎杖悠仁说过,他没有看到过他父母的照片,他的爷爷也总是避而不谈他父母的事情,只在去世前提了一嘴,但那个时候他对毫无印象的父母没什么感情,就直接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