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单手挡住面前刺目的阳光,她微微仰头看了一眼还算湛蓝的天空,阳光透过指尖似乎虚化了一切。
闭上双眼,她将纤细的手指慢慢合拢后又轻轻移开,酒红色美甲和边缘鎏金的点缀衬得她的手更加好看。
直到炙热的温度落到顾妍的眉眼,弄得她有些发热后她才懒懒的放下手臂。
“阿城哥,我走喽。”
睁开的眼眸晃出一抹具有攻击性的美感,最后轻吸一口即将燃灭的烟蒂,顾妍颓废的将烟顺着车门扔下。
她冲阿城挥了挥手后,瞥了一眼阿城车内,什么都看不清的车窗,之后又闭上双眼懒懒的靠在了车背上。
车窗缓缓向上移,阿城唇角微微动了动,等车窗完全关上后,他还是合上唇,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今日桦海的气温还是很高,夏蝉一直趴在树上叫个不停,扰人的声音就没断过,只是白洋公馆的地牢里,实在阴沉的可怕。
顾夜寒和沈放走过一段较长的地下楼梯,顾夜寒挽起的袖口露出小臂,好看的手臂线条露在空气中。
下过最后一个台阶,一股阴暗潮湿的水雾渐渐吹在了沈放的脸庞,这里至阴至寒,他还是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个哆嗦。
推开一扇很重的铁门,各种惨叫声就充斥着这里,顾夜寒走入一个房间,他抬眸睨了眼双手被锁链反绑,吊在空中闷声挣扎的阿福,以及哆嗦着什么话都不敢说,一直默默流眼泪的阿蓉。
长腿交叠,顾夜寒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他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眯起双眸玩味的瞥着阿福在空中挣扎的样子。
身旁的人仔细拿着镊子将冰块置入两个玻璃杯中,之后又倒入了威士忌。
沈放也懒懒的扫着地上的女人,阿蓉吓到不敢说话,她双臂撑在地上,指尖分开却又一个劲儿的抖,根本就控制不住。
“沈少爷………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求您……………”
阿蓉到底是个鬼精的聪明人儿,她自知沈放比顾夜寒更仁慈,也更好松口,就想爬到沈放面前磕头求饶,结果沈放径直转身离开,让阿蓉直接把未说完的话咽进了肚子。
“你慌什么?我也没说是你做的呀!”沈放散漫扬眉,声音里满是漫不经心,狭长的桃花眼神色冷淡到让人看不出情绪,金丝镜框也在这没有光照的室内泛着一抹金属的冷色。
顾夜寒轻笑一声,将指尖的烟递给沈放,他轻顶下唇口带着点痞气,此时他已经叼着一根点燃的长烟,一团白色烟雾从唇口翻滚着吐出,之后再一点点的往出飘,直到消散。
烟并没燃完,顾夜寒夹着烟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他凝视着被从空中放下后渐渐被拖到自己面前的阿福,烟雾很快模糊了他俊美的脸庞。
“二少爷………抓人拿赃,要有证据。”
“古堡调取不了监控………我想………定是误会…………”
顾夜寒此时已经俯下身,逼人的威势一点点的碾压过来,似乎可以掀开阿福身上的这层人皮后刺入他的骨髓。
一口白烟徐徐飘散在四周,阿福低着头,手心渗出冷汗,烟草味混合着骇人的压迫感,他都没敢抬头再去看顾夜寒满是杀意的眼眸。
“二少爷………我也是……影小姐的人,这大水冲了………呃啊————————”
“哐——————”还没等阿福说完,他就被扯住头皮,整张脸被发狠的凿向冰冷的石灰地面。
伴随一声沉重的闷响,鼻骨咔嚓碎裂的声音异常清晰,顾夜寒手上的力道极重,阿福的嘴唇也被坚硬的牙齿和地面碰裂,眼睛也开始发青。
浓稠的血液一下就顺着歪在一旁的鼻骨,和烂掉的嘴唇,大片大片的开始“滴滴嗒嗒”的往下淌。
“巧了,我杀人,一般不留证据!”顾夜寒薄唇轻挑,黑色瞳眸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与戏谑。
眼尾染上一层嗜血的薄红,他瞥了眼溅着血的指节,随手将未燃尽的烟蒂滑到阿福有些发油打结的头发上,许是有了油的助燃,那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啊—————————”阿福满脸是血的被顾夜寒拎起后又开始被火烧,他大口喘着粗气,不停从嘴里往出吐血,那根鼻骨偏在一旁,颤颤巍巍的打着晃,如果没有皮肉包裹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一样。
手下人自觉的递过半杯威士忌,顾夜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轻滚喉结,只喝了一口便身子前倾,“哗”的泼在阿福脸上。
“呃啊———————————”眼前忽的明亮起来,哀嚎声从卡着血的喉咙中溢出,火焰吞噬了阿福的头发和皮肉。
顾夜寒隐匿在烟雾中的好看的眼眸忽的印在火光里,只是那张魅惑到无可挑剔的脸庞却冷如冰霜,透着一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与疯狂。
“啊———————”阿蓉看到快被火烧烂脸的阿福,不受控的崩溃着尖声惨叫,她瞪圆了双眼,眼中露出一抹无法遏制的恐惧。
修长的指节挡在鼻尖和唇口处,顾夜寒玩味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后冲着阿蓉似笑非笑的低语一句,“你在后面,别急!”
想跑的话,用爬的吧
“呃…………咳………………”
阿蓉的尖叫戛然而止,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布了几条红血丝的眼中忽的开始往下淌泪水,取而代之的是阿福痛苦的呻吟。
“哗啦哗啦”的锁链声音响个不停,锁链在阿福粗壮的脖颈处缠了几圈后猛地收紧。
他被顾夜寒一脚踹倒在地上,和一条濒死的鱼一般吐了一口浓血后,双手本能的去抓着脖颈处的锁链,企图获取那一丝一毫的氧气。